“缘来之处。”

然而，话音刚落，秋雪再一次被扫了下来。

“噗——”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扫下秋雪的那股力道比之于之前的力道，要大上很多。

趴在地上，紧皱双眉，心中的不甘心与疑惑让她忍不住紧咬着下唇。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再一次变为一节阶梯的问缘路，左脚再一次踩了上去。

依旧是熟悉的问题，秋雪平安的到达了第三阶梯。

“问缘路，不问缘来，只许缘去。汝，将去何处？”

将去何处……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秋雪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阶梯，眼中渐渐布上的迷茫的色彩。

过往如云烟一般从脑海中飘过，从天女的那一世开始，到现在，却丝毫激不起丝毫波澜。

即使其中有过怨恨，有过愧疚，有过绝望，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让她有一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这不是秋雪自己亲身经历，或许是已经厌倦了这被人逼迫着往前方走去，又或许是，太累了。

疲惫于被一群人围绕着，堵住所有的出口，唯独只留下那一条不得不走的道路。

微肿的红色的薄唇微抿，淡淡的刺痛像是刺在了心头，让她的心刹那间一颤。

将去何处？

为什么自己此时站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迷茫于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询问现在的自己？

我是谁？

来自于何处？

将去往何处？

右手不知何时捂上了那带着温暖的胸膛，心跳的感觉随着一阵温热传入手心，与手腕的脉搏交融。

脑海中的记忆如镜面一般突然出现条条裂痕。

我，就是秋雪。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女。

是那个低若尘埃的汐雪。

无论是谁，都是秋雪。

那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笑可以怒可以哭的秋雪。

那个表面女王内心女汉子的秋雪。

嘴角微微勾起，脑海中的画面刹那间破碎，消失。

那一个个隐藏在碎片之中的情感刹那间涌入秋她的灵魂。

对啊！天女如何，汐雪又如何，只要是我，只要是这个灵魂，名字叫什么，身处于什么地位，不是都是我吗？

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灵魂的饥渴，这久违的情感如同甘泉一般，弥补了自己受过重伤的灵魂。

灵魂分开，即使后来再一次融合，却依旧有所损伤。

微微叹了口气，双眼渐渐闭上，任由周边的灵力迅速涌遍全身。

“咔嚓——砰！”

一直以来的屏罩突然破碎，体内的灵力涌动的更加迅速，滋润着每一个细胞。

玄级！

直到周边的涌动的灵气渐渐平缓下来，秋雪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微微弯起的眼中似有流星划过，再望去，却只见那如同星海一般闪烁的瞳孔。

“我将要前去的，当然是我来的地方。”

左脚慢慢的抬起，渐渐靠近那第三阶梯，与此同时，不知是自己开的口，还是那灵魂深处一直隐藏的执念嘶吼，熟悉的地点响彻这一方天地：

“它叫梦幻之地。”

“哒！”

左脚一下子踩上这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阶梯，不自觉的闭上眼，心神未定许久秋雪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这第三阶梯之上。

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秋雪亲眼看着面前的迷雾一点点散开，第四阶梯，终于一点点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眼中的欣喜不加丝毫的隐藏。

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想起，然而，却是不同的话语。

“问缘路，不问缘来，只许缘去；因有缘来，所以缘去。汝，来于何处？”

来于何处？

秋雪微微皱眉。

不都是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吗？

但是，她知道，真正的答案当然不会是这个。

来于何处？

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然而，脑海中却没有确切的答案。

“第一位面？”

纠结之下，秋雪决定先说出一个答案。

意料之中的，秋雪被扫了下去。

坐在下面，看着阶梯一个个再一次被迷雾笼罩，心中却没有之前的焦躁。

盘腿而坐，秋雪一手抵着下颚，思考着刚刚的问题。

来与何处？

自己的确来与第一位面，但是，答案不对。

难不成，是说现代？

不会吧？！

秋雪直接将这个答案排除。

如果说是这个答案，那么值钱的第一位面也应该是对的。

毕竟，自己有部分灵魂是在第一位面的。

思考了许久，脑海中依旧没有丝毫的思路。

纠结片刻，秋雪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反正在这里待着，也得不到答案，不如去外面看看。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外面等的怎么样了。

眼中一抹暖光一闪而过，秋雪的身形变消失在了原地。

离开问缘路，秋雪理所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