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躲在大树的绿茵下乘凉的时候,刚刚跑完两千米的姜洋却独自站在太阳下晒太阳。
姜洋脸不红气不喘,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个洁白的天使一样。
因为姜洋的脸色向来白皙,所以同学们并没有注意到太阳下姜洋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惨白。他们更是想当然的以为,姜洋额头上的细密的一层汗水,是因为跑步以后太热流的汗。
汗是真的汗,但是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而是因为太冷,再加上姜洋身体虚弱所以出的虚汗。
一个人脸色惨白的样子,盛夏是在熟悉不过的。虽然盛夏的母亲留给盛夏的唯一一张遗照,是莉莉莎最好看最健康的时候照的。
但是在一个又一个被噩梦吓醒的瞬间,盛夏总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母亲冰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有着深入骨髓的寒意的太平间里的景象。梦境里,盛夏妈妈毫无血色的那张脸上的惨白,和眼前的姜洋相差无几。
远远的,姜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无限的静谧中感受着生命正在流失。
刚才的那场两千米的长跑,对姜洋而言无异于是在拿命在跑。在姜洋原本的那个世界里,是不允许快速奔跑的。在那个梦的国度,一个人的寿命并不是按照时间的流逝来计算的。而是按照一个人一生中行走的步数。
一个人一生中有着固定的步数,走完了,生命也就随之结束了。如果一个人可以站在原地保持不动的话,理论上完全可以永生永世地存活下去。而像刚才那样快速奔跑地举动,无疑会加速一个人的生命走向终结的进程。
因为有着根深蒂固的意念,所以以前无论独身一人的姜洋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敌我力量悬殊有多大,姜洋从来都不会选择逃跑。即便被别人打死,也好过无比狼狈地落荒而逃。
逃跑对于姜洋而言,无异于耻辱地自杀行为。
为了尽可能快的恢复自己过度透支的体力,姜洋只好屏蔽起自己所有的感官,一心一意地保持绝对静止状态。为了让自己在短时间里恢复到,让别人发现不出异样的状态,姜洋干脆自动屏蔽了自己的听力、视力、以及自己感知外物的感觉和感受。
所以即便四下里已经陆陆续续地出现嘈杂的议论声,姜洋却浑然不觉。就那样无比安静地站在太阳下,姜洋睁开的眼睛,却刚好看向盛夏。
四周此起彼伏的声音,无非是有的人赞成姜洋和钱伟比赛跑步,有的人赞成盛夏和钱多多比赛跑步,有的人则干脆不赞成已经结束的比赛,因为一个已经弃权的人,毫无理由地再继续下去。
由于是课间时间,操场距离男女卫生间又特别的近。所以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以盛夏为中心的班级,和以钱多多为中心的两个班级,已经被其他不相关却非要挤上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十六七岁这个年龄的青少年,正是处于好奇心特别重,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想了解,什么都想插一脚的阶段。
尤其是当他们发人群中议论的四个名字,竟然是向日葵一高最不好惹的四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以免错过任何好玩有趣的劲爆场面,有的同学甚至憋着想上厕所的冲动,愣是站在喧闹的人群中咬牙坚持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