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无论是马文自己请假,还是马武帮马文请假,他们都不会说请多长时间的假。
毕竟请病假和有事请假不同,谁也无法确认具体要请多久病假,只能视情况而定。
马文的课桌经常性的空着,马文的代课老师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每当新的一节课开始的时候,走进教室的老师看到马文空荡荡的桌子,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会在点名册写着马文名字的空白处写上病假两个字。
老师们不会询问同学们关于马文缺课的原因,也不会向班主任核实。他们完全不考虑马文会无故旷课的可能性,对于品学兼优的马文来说,他缺课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请病假了。
所以一上午没有上课的马文,可以在没给老师打声招呼的情况下,在下午即将上课的时候,畅通无阻地走出学校的大门,而不必担心会因此受到学校的责罚,更不必担心老师会给充当马文家长的哥哥马武打电话。
别的暂且不提,马武根本没有手机,马文家里有没有座机好吗。这种情况,还打什么电话啊?
走出学校以后,马文并不是太想回家。以前最喜欢待的地方一个是学校,一个是家里。但是这一天,马文既不想待在学校,也不想待在家里。
让一个没有心情听课的学生坐在课堂里听讲,简直度日如年。同时,犯了错的马文也害怕看到哥哥那张淳朴而黝黑的脸,他会有负罪感。
突然之间,天大地大,却没有了马文容身之处。
炽热的阳光下,马文踢踢踏踏地走着。细碎跳跃着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在马文冷冰冰的皮肤上,杯水车薪地传递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温暖。
在漫漫长路的拐角处有一家新开的书店,马文去过一次,里面的书很全面,还有很多绝版的书籍。
没有特别想看的数目,只是抱着随便打发时间的目的,马文再次走进写着《书屋驿站》的书店。
由于是学生上课的时间,所以书店里人不是很多,甚至有点冷清。一长排的书架,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
于是马文刚走进书店,就看到了独自伫立在一排书架尽头的柳织。
她站的离书架有点距离,头微微地扬起,一脸专注的表情,目光停留在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上。
让柳织感兴趣的书,在书架的最顶层。柳织一米六五的身高,根本不能徒手把那本书拿下。周围也没有小板凳可以垫脚。本来想找店员帮忙,但是那个看书店的中年妇女正在收银台后面的躺椅上睡午觉。
现在是太平盛世,没有人会付不起几本书钱,应该也没有人会偷书。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安全起见,书店里还是安装了很多个摄像头。
有了摄像头,开店的老板娘在午睡的时候,可以更加无所顾忌。有人选好了书要付钱的时候,直接叫醒她就行。
柳织不好意思打扰老板娘的美梦,于是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仰望着书架最上层的那本书发呆。
马文认出了柳织,她就是昨天目睹马文用一个篮球把钱伟的一只手臂打骨折的那个女生。
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终究是对彼此一点都不了解的两个人。
马文一向没有和陌生人搭讪的习惯,于是向别的书架走去,随意地翻看着书架上摆放的各类畅销书,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