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现在看着镜子,心里竟然是感谢。这张脸,不还是好用的吗?以色侍人,极尽所能的用姿色来吸引人。所有的都是刻意的,她做任何动作都恨不得算计的分毫不差。要吸引人,要风头无两。萧君阙今世莫名其妙的对她如此,怕也是因着这幅皮囊吧?毕竟是初见,谁能毫无根据的就能得到额外的青睐呢?
冷笑一声,丹云隐对着镜子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不知道今天,运气怎么样呢?
“你们不用跟着我。锦冬,你好好整理一下院里的内务,我不想看见不相干的人,人手足够便可,越少的可怜越好,锦夏,你去将我今日早上对的账务,再和绿萝一起对一遍,交给祖母,越快越好。”
丹云隐相信,老夫人蕙质兰心,定是知道严氏再有孕,拦是不可能拦了,只能与丹甫阁做出让步,而丹甫阁如此绝情,自然也需要还给老夫人什么,母子必然会权衡一番。以为自己有孕了,仗着个肚子想上位,以为自己有底气了,不会像宁氏一样淡然,就能拿过府中大权了?想都别想染指半分府中的账务,一个做妾的就算是扶正了,不也就是那种玩意儿吗?还想有多大翻天的能耐。
玉京的庙会总是热闹的,若说春桃宴是皇亲国戚的宴会,留给百姓的无非是滴点泽被,庙会就是民间最热闹的日子之一了。玉朝的氛围并不压抑,甭管少男少女,一窝蜂的往庙会扎头而去。
丹云隐并没有让锦冬锦夏跟着过来,只是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逛着庙会。气氛真是松快,可惜她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轻快的起来。世人看起来都很好,她看起来也很好,可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过不去的坎儿,都有伤疤呢?
可无论如何,日子不也得过么,无论如何,她不也要为了那份伤痛,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将这伤痛不欺瞒于自己,而是还给应该的人么。
茕茕而立,形单影只。丹云隐却突然看见了有意思的事。丹云隐抿唇笑了,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丹云灵不好好在府里守着她那个刚被诊出来有孕的娘,还有心思跟着除了太子之外的人一起游玩庙会?
其实丹云隐这点却是想多了,丹云隐对庙会无兴趣,若不是可能会‘偶遇’萧君阙,她才不会来,而丹云灵毕竟是那种热爱极了面子热闹的人,又是个小姑娘,肯定是喜欢这庙会的,带着绿浓便兴冲冲的到了庙会上,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她。
“丹小姐…”萧君渝含笑而来,在丹云灵回头的时候眼底有一抹错愕,但转瞬即逝。庙会的人多灯火也仿佛被挤的暗了些,萧君渝看着前面的身影有些眼熟,但又不太确定,想着那女子刚刚举起手时手上戴着的一串手珠,昏昏暗暗的灯火也是昏了眼,竟然以为那是丹云隐。
丹云灵戴着的自然就是新从丹甫阁那里讨来的。因为丹云隐忽然有了一串手珠,丹云灵自然是容不得自己没有。
“六皇子殿下?”丹云灵疑惑的开口,看着面前的人,她对皇家是做足了功夫,上次春桃宴更是恨一双眼睛不够用,恨不得每个人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六皇子虽然不打眼,但是那时候跟在萧君林身边,她也就多看了几眼记得了。倒也是个好看的人,玉树临风,君子如玉般谦雅,在灯光映下更是温润如玉。
萧君渝看着眼前的丹云灵,笑道:“我当是谁,原是丹小姐竟也会喜欢逛庙会。”
丹云灵看着眼前语气温柔,仿佛带着宠溺的人,又无尊称,直称自己为‘我’,不觉关系仿佛亲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