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捏了捏额角,“好了安妃,长乐宫内当着皇上的面大吼大叫成何体统。李掌事,有何事你且慢慢道来。”
安妃道:“臣妾也是心急,眼瞧着这么个糊涂老东西,吃着皇家的粮,今个儿可是陛下赐婚东宫的大好日子,却摆出这么一出,着实让人来气,岂不是徒给太子殿下添晦气?”安妃一顿,连忙用帕子掩嘴呸呸两声,“臣妾失言,臣妾只是一时来气,陛下和皇后娘娘切莫怪罪臣妾。”安妃又瞪了一眼李掌事:“有何事还不说?没听见皇后娘娘叫你慢慢道来吗?是哑巴了不成?”
皇帝蹙着眉头道:“罢了,皇后,安妃也只是一时情急罢了,她性子爽直,不必与她计较这些。倒是你,什么算不清楚?可是与什么有关的?”
李掌事战战兢兢开口道:“臣近日见天象本就…奇异,正待再看看其走势,若是确有其事,臣再禀报皇上,以免伤了太子殿下,只是…今日拿到丹小姐的生辰八字,却是突然看清了这天势…皇上,微臣年事已高,已是算不清什么的了,臣胡说八道,还望皇上恕罪,还望皇后恕罪,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啊!”李掌事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磕的好生响亮,让人忍不住感叹忠臣如此,敢直言诉说。
丹云隐面上不显,身形不动,依然稳如泰山的端坐在那里,心里却是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和萧君阙呢,怪不得,这几个月什么动静也没有,除了流言传的纷纷扬扬到底,倒是没什么事情。丹云隐好奇流言的来向,当日收了势力后便差宁聆鸢去看看背后谁放出来的流言,只是才两三天,背后的人藏的倒是好,如今看来是当狐狸的狐狸尾巴没藏住,自己先露出来了,丹云隐知道,九成九这流言就是安妃和萧君林放出来的。不过刚刚萧君阙的反应,丹云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李掌事,恐怕萧君林和安妃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一个新势力查两三天没个结果,况且她都知道查查这流言,萧君阙这种老谋深算的,还不是早都将背后的腌臜事翻个底朝天了。
如此看来,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自己鸡飞狗跳一阵。丹云隐嗤笑,看样子萧君阙要送给她的礼便是一场好戏了。
皇帝拂袖道:“且说,朕宽宥你。”
皇后看着萧君阙老神在在的样子,哪怕心里有些打鼓,也是端庄安稳的坐着,顺着皇帝的话:“皇上都这般说了,你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皇帝眯了眯眼,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帝心下了然,这中间必定有事,瞧着皇后还一副从容的样子,一副胸有成竹浑不害怕的样子,多半知道这中间就算有事,也是皇后赢了。皇帝心里叹了一口气,当真没用。
李掌事颤抖道:“年关前,臣曾观天象数有光怪,云气五色,上属于天,曼延数里,是大祥的征兆,应昭示我玉朝今岁风调雨顺,诸事皆顺,然突然自数月前竟有星宿坠落之象,众星伶仃,近日更是接连有太白经天之天象,而昨夜星象有星孛于东井,践五诸侯,其裹挟数黑芒竟隐约有…直逼吞噬紫微星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