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甫阁看着萧君阙这个样子,只觉得有些目眩,更是要憋不住一口老血了,什么相府和太子府绑在了一起,可不是彻彻底底绑在了一起!这么看来,萧君阙这么说,分明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丹甫阁!仿佛就是看丹云隐,根本不想要相府这助力一般。萧君阙明知道他还有丹云灵一个女儿,完全可以改投他人,只是要彻底舍弃丹云隐,虽然会为人不齿,真的如李掌事所说嫡庶颠倒,可是那也是他丹甫阁的事情,今日却在逼迫皇帝管他的家务事,要打掉他那还未出世才在严氏里肚子里活了四个月的孩子!如此这般,丹甫阁只觉得上了一条贼船,萧君阙分明是在帮丹云隐清理家中的一切障碍,哪怕他丹甫阁动了别的心思也无所谓。
丹甫阁气的两眼发黑,好个狂妄的萧君阙,真是太狂妄了!连他相府势力都不想要,原来竟是只想要一个丹云隐!他丹甫阁识相的就好好跟着太子,带着家中势力一起,不识相的用丹云灵改投他人也无所谓,反正今日事发严氏是不可能成为正室了,丹云灵也不可能变成嫡脉,丹云隐是坐稳了这嫡女的名头,管他丹甫阁支持谁,萧君阙浑不在乎。
丹甫阁这才堪堪想明白。
丹甫阁想的自然没错,丞相的脑子终于转过了这个弯儿,萧君阙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能把丹云隐干干净净的从相府摘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丹甫阁如此行径分明从来没有在乎过丹云隐,现在安静一会不跳脚也是因为丹云隐要成了太子妃,他不敢,萧君阙还懒得让丹甫阁沾光呢。他又不在乎丹府这么一股势力,有便锦上添花,然谁告诉过你这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罢了,他不在乎,只要丹云隐坐稳了嫡女的名头,不受一点欺负,顺便洗干净从春桃宴以来被人传的晦气,就可以了。哪怕萧君林不放这个传言,日后谁见了太子妃,资历老一点的不在心中默默想想,春桃宴上的可怜虫,萧君阙一点也不想别人心里偷偷指指点点。
这样一来,提起丹云隐,人只会责怪丹甫阁,只会责怪丹甫阁把礼仪体制视为无物,老天报应,可怜竟连累到了正室身上。捱责的只有丹甫阁,倒是舒服。
“臣万死不想所作所为竟于…”丹甫阁跪下老泪纵横,“臣起家是皇上提拔,皇恩浩荡,臣怎敢损一丝龙威!”
“臣愿请皇上公断,除了臣府中侧室腹中孽胎。”丹甫阁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作响,心都在滴血,又开口道:“臣惟愿…皇上留侧室一命,臣日后定将其关入祠堂,日日礼佛念经,若于势无改,臣定亲送其上黄泉路。”
丹云隐在丹甫阁跪下的时候就已经出席也跟着一起跪下了,却并不说话,如同装聋作哑一般,只是安静的跪着垂首请罪。这丹甫阁在圣前的时候脑子转的倒是快,莫不是生死关头的脑力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