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疑惑道:“明日还有什么事?怎的没什么休息时间,怕不是要累着你。”
丹云隐伏在老夫人耳边,静静道:“明日待昭告天下后,皇上的密旨也就带着一碗红花到了,只是孙儿跟皇后娘娘请了旨,这事由孙儿监着办。”
老夫人看着丹云隐,惊讶极了,只是很快就恢复了,摇了摇头欣慰道:“也是我的隐丫头终于不再沉溺于那些玩乐了,祖母当真欣慰。”
在老夫人的印象里,丹云隐一直是聪明的,可是聪明归聪明,从来不往正道上用,就是当初让丹云隐去春桃宴,老夫人都怕丹云隐一口拒绝,因为无趣。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丹云隐的肩膀,苍老的声音昭示着岁月的痕迹:“祖母老了,怕是以后偌大一个相府,还要指望着你了,放心去办吧。”丹云隐看着老夫人脸上一条条沟壑一般的皱纹,鼻子一酸。前世的祖母,又该是何等失望呢?
也是觉着她长大了,欣慰了,只是不久便知道,虽是长大了,却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所托非人,辜负了一番期望,对不起那个垂垂老矣弓着背叹息两声的老人了。
老夫人明白丹云隐的心思,虽说由丹云隐亲手做未免脏了丹云隐的手或是传出去一两句,只是老夫人愿意这样,毕竟宁氏突然去了后,反而是严氏母女在相府里得了势,再者之前就积怨已深,若不是她护着宁如意和丹云隐,恐怕母女两人早就被严氏和丹甫阁丹云灵活生生磋磨死了。老夫人知道,丹云隐心内一定认定了宁氏的死多少和严氏母女有关,所以老夫人乐得看丹云隐拔一根心中的刺。老夫人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捂死在相府里,不让一点风声透出去,是未来太子妃狠辣亲手堕了侧室的胎。
丹云隐倒是浑不在乎这些,谁又是干干净净的呢?整个玉京谁不知道丹府的情况,隐忍多年的嫡女做些事情,自然也只是饭后闲谈,不会是千夫所指。
丹云灵的叫骂声终于渐渐停了,自然不是丹云灵自己想要停的,而是嗓子喊的都有些渗了血,沙哑的声音根本就喊不出来,说一句话都觉着喉咙里卡了一把刀一般生疼。丹云灵也是个死心眼的,服个软也便罢了,何苦非要挨打这么多下呢?严氏心里着急,可是不敢说些什么了。丹云灵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在某些方面,很倔强。丹云隐冷笑,那便这般倔强着吧,看看明日,会是个什么反应。
丹甫阁看着肉疼,脸抽搐的很,却没有说什么话。
老夫人看着差不多了,威严开口道:“给我把这两个祸害关回屋子里去,给我守着,一晚上教他们跪着。”
严氏震惊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妾身身怀六甲,已然五月,若是跪上一个晚上怕是…”
老夫人冷笑:“跪上一个晚上?我倒是想罚你们去跪祠堂,只是贱婢尔配?捡了个便宜跪在自己房里还有茶水喝就不错了,还在这里废话?!”
老夫人拄着拐杖就要走,丹甫阁脸色发黑,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丹甫阁,一拐杖敲在了丹甫阁小腿上,“逆子,还不走!”
老夫人走之前还道:“把严氏和丹云灵院里的奴婢奴才侍卫都撤了,就留个贴身丫鬟,一个两个贱骨头也配?”老夫人又对着丹云隐道:“祖母累了,要回去歇着了,明日便由你来主持一切府中事务吧。”
严氏完全滑落在了地上,瘫软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明白丹甫阁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丹云灵的脸已然不能看了,因为下手太狠,脸颊两边都是血丝,娇嫩的脸怎能受得住锦夏这般大力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