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果然又遭了丹云灵一阵狂暴的脾气,丹云灵愤然举起一个茶盏要摔,这才终于想起什么似的一般,颓然的放下,若是茶盏碎了,院外看守的人一定会来看的。这几日她动辄打骂绿浓,自然外面的奴仆也都从一开始的惊讶进来看变成了习以为常。
外面来了一批换班的,看起来是生面孔,绿浓见了连忙道:“小姐,应是他们换班了,这批人奴婢看着眼生,应当是老爷派过来的,小姐,我们趁着现在快走吧。”
丹云灵压了压火气,看着绿浓摆在床上的丫鬟衣服,烦躁的胸口闷痛,听见绿浓的话,不情不愿的拿起了丫鬟的衣服穿上了,与绿浓溜了出去。
等到了严氏的房屋门口,绿浓小声道:“奴婢在外面守着,小姐快去罢。”
丹云灵甫一进门,就看见严氏在床上,一副早已经死过去的样子。丹云灵皱着眉头,闻着浓重的血腥味,严氏身上没有盖被褥,原本隆起的肚子塌了下去,丹云灵心下诧异,难不成这几天竟然没人管过严氏?自然不是的,否则严氏早就死了,怎的还能将身子放在这里呢。丹云隐后来睁只眼闭只眼任着丹甫阁请了大夫过去,为的就是看看丹云灵还能不能唱出什么好戏来。如今不出所料,只是不知丹云灵想做些什么呢?丹云灵镇定的靠近严氏的床榻,轻声开口道:“娘亲?”
严氏这几日是噩梦缠身,一会梦见丹甫阁狠狠的甩开她的人,冷声道让她滚,一会又梦见丹云隐逆着光如同索命恶鬼一般的面容,一会又梦见那甜白瓷的碗里面爬出来了恶魔,一会又梦见宁氏在春桃宴上暴毙的样子,一会又梦见这些年来的作威作福,一会又梦见一个血淋淋的胎儿对她叫,娘亲为何护不住我,你好没用啊,跟我一起死吧。
严氏本就经常惊醒,睡得极浅,丹云灵这一声一下子就惊醒了严氏,严氏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虚弱哑声开口道:“灵儿?”
丹云灵竟然笑了,笑着应道:“是我,娘亲,您没事了吧。”
严氏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活人,绿质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只知道她那日觉得自己要死了,来了个大夫,给她吊了参汤参片,她才好不容易苟延残喘了下来,严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意识模糊,分不清梦境现实,疯魔一般开口道:“我的孩子呢?灵儿,你摸摸看,你弟弟还在不在,啊?你弟弟是不是出生了?是不是宁氏和丹云隐那个贱人把他抱走了?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着那两个贱人的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