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开始安妃进宫风光得意风头无两的时候,不过是因为其宫女不小心泼了一瓷瓶桂花油罢了,那就被生生的打死了。”
“还有内务府因为送去的衣裳针脚的某个地方出了岔子,竟然把那绣娘找出来生生的也把人打的血肉模糊,哎呦··········奴才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的,还是后来皇后娘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带着后宫的娘娘们去请着皇上管管,这后来安妃才收敛了一些,只是明面上没有,背后磋磨人的手段就更狠了。”于公公边说边摇头,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他算是个机灵的,还算是圆滑的,命也好,到了东宫,这里的主子可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所以他们这群做奴才的也舒服,可是到底都是奴才,也都是过过宫里的日子的,如何不感同身受呢?实在是可怜呐,那个时候,实在是讨日子太辛苦了,一提到安妃要什么或是伺候安妃什么事,那轮到头上的奴婢就跟猫炸了毛一样,提起来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没了,或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毕竟那位可是太恶毒了,眼睛里面揉不得一点沙子。
丹云隐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晦暗莫测,淡淡道:“本宫知道了。本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一同带回来的敏谊,你且看着给她安排个差事吧,和羲朱一同留在东宫里。”
于福点了点头,行了个礼退下了,小心翼翼的替丹云隐掩好门。
只是于福都走了好一会了,丹云隐还是没有去歇着,仍然是坐在椅子上,食指尖儿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眼神仍然是晦暗莫测,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绪,良久又摩挲着白玉茶杯的杯沿,却没有要端起来的意思。
锦冬看着丹云隐的样子,过了好久也不见丹云隐动弹一下,忍不住担忧道:“小姐··········可是又想些什么呢?莫怪奴婢多嘴,小姐现在是有双身子的人了,可是得好好照顾自己,何太医说了,您不能太过思虑,若是心思太重了想的事情太多了,到时候对自己实在是不好,对肚子里的小主子也不好。”
丹云隐听了锦冬的话挑了挑眉头,长舒了一口气,啧了一声:“实在是人不找事,事却摆在了你跟前儿,越是这般越是忍不住去想想,也罢。”
“锦冬,去唤聆鸢来。”
锦冬点点头,叹了口气,小姐就是这般,总是个闲不住的,若是心中有想知道的事情,哪怕是再繁琐的自己也忍不住想个清楚,只是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个小主子呢,若是真的伤了自己的身子该如何是好,何渚可是特意吩咐过要少思虑,本来丹云隐怀这个孩子的时机就不是特别好,才堪堪停了那避子汤满打满算不过小半年。
锦冬先是看着院子外头没有人,才唤了宁聆鸢出来。
“主子。”宁聆鸢单膝跪地,左手自然而然的握拳贴在了右心口上,显得十分恭敬。丹云隐见状轻笑道:“见你每次都是这般姿势,可是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