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隐忍和挣扎,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隔墙有耳或是有人派了奸细在身边被人家听了去什么不该听的话,日日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今日要做以后要做什么才能谋的权利,日日早上醒来之后都要庆幸自己不是被害了的那个,又活到了新的一天,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处处做的滴水不漏,对任何大臣对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人都换上一副笑脸笑着应对,再后来的就是好容易碰见了一个真性情又理解他的女子,可是又被逼无奈害了心爱的女子,痛失自己和那女子的血脉,从此阴阳两隔,再不相见·········
刚刚被自己压下去的怒火现在又是蹭的一下子窜起来了,不比刚刚弱半分,只比刚刚更加生气,萧平凛的眸子里面好像是结上了冰碴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慢慢的冲着那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死的人,冷声宣布了这人最终逞一时之快的结果。
“大胆狂徒,尔敢如此?朝堂重地,岂容谁人私自乱闯?朕未将你当庭杖毙已是天上君恩,如此还不知天高地厚?”萧平凛的眸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萧君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谋士,眼中有些着急的意思,很明显——倒是快些说下去啊,没看萧平凛的关注点竟然是被神奇的转移了吗,现在萧君阙倒是优哉游哉的站在那里,游手好闲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若不是现在面色尚且平淡萧君林还以为萧君阙正在看什么好看的笑话呢,本来就要趁热打铁直接让父皇一怒之下处置了萧君阙,可是现在竟然是阴差阳错的把萧平凛的满腔愤怒发泄到了这个人身上,连带着萧平凛看杜克勤的目光也是刀子嗖嗖的,让人感觉脖颈子后面凉飕飕的。
杜克勤硬着头皮开口道:“皇上息怒,微臣实在不知此人竟然性格如此不堪,只是他们突经家园坠毁之难,实在是心急如焚,恐也是因此竟然是直直的闯了进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得我君主能容忍这不堪狂徒出言不逊··········”
杜克勤还待说什么,萧君林的眉头一挑直接截过去了杜克勤接下来要说的话,萧君林一拂袖子跪下行礼开口道:“皇上仁慈圣明,裁断果决,只是暂且不妨听此人是要说些什么,臣方才惊闻此人竟说皇上识人不清,竟然是要偏袒什么官员············皇上圣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这里面有误会也未可知,眼见此人如不要身家性命一般,想来也是实在有什么天大的冤屈,皇上且不妨听一听。”
杜克勤连连看向萧君林,心中是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直接拿个绷带将萧君林的嘴给缠起来捂住,实在是···········说的这些什么有的没的,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杜克勤是断断没有料到这人竟然是这么说话的,虽然说这般也确实是诛心,的确是之后再说会让萧平凛更加生气,可是杜克勤这么多年来就是为了扳倒杜克勤还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吗?他为什么还要伏低做小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自然就是因为暗地里谋划了这么些年了实在是太清楚皇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这种人若是你逆着他的毛来,那可别说什么你是真的想要借着让他现在生气之后才能更好的体验什么叫做更加的生气好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可不是什么不失为上策的大智若愚,这可不是什么不要命有胆识的拼搏,萧平凛这种人的确是会被这种事情牵着走了,的确是之后会更气,可是换而言之,就是萧平凛当下的气是绝对冲着这个人的,是绝对冲着现在任何违逆他的人的,本来之前他和萧君林就已经是够险的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斟酌着说几句话先是奉承一下皇帝,那是因为这人是他带来的,他最后肯定逃不了干系,所以他说不要紧,且他嘴上有个把门的,还会仔细斟酌着怎么说考虑着皇帝的性情适合怎么对付,怎么样才能更加巧妙一些,可是这萧君林是在说什么,这里是哪里,难道当这里是后宫吗?是当成了他萧君林的宫阙,还是当成了知婉宫,还是当成了皇帝的紫宸殿养心殿只有父子两个人的时候?如此说父子私下两个人肯定是没什么事情的,可是这种节骨眼上干什么要说的仿佛是如若萧平凛不好好的听这个人说完,就算是这个人侮辱了皇帝而且擅闯进朝堂里面如果不听也是萧平凛实在是不顾及这人是江南逃难来的无辜百姓,仿佛萧平凛就是什么不明智的君主一样。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这人的一口唾沫就差喷在萧平凛的脸上了,这也是真的啊!
今日之事本来就是萧君林跳起来的,现在还要明目张胆的告诉皇帝,你这么匆匆的结束这件事可不行,可得好好的,仔仔细细的听这个人说完他萧君林想让萧平凛听见的细节,好好说道说道这当间的事情,你若是不听的话那你就是实在无德无贤。这样的说辞在萧平凛眼里倒是更符合萧君林刚刚和萧平凛说的一番话,萧平凛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萧平凛不着痕迹的冷冷的看了一眼萧君林,那眼神里面再不复往昔的疼爱或是怜爱,竟然是没有了萧君林一直引以为傲并且以之为资本的依靠,反而是幽若寒潭,甚至比起来有时候看萧君阙的眼神还要冷上几分。
这可真是他养的好儿子。萧平凛心中冷笑一声不作其他动作,竟然是真的一挥手就这样准了那个人现在继续说下去。废话,他还能说别的了吗?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逼着他只能选择相信他们,相信他们想让他看见的听见的,甚至是想让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