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安知霜就记得分外清楚,其实与其说是什么记得非常清楚倒是不如说是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的更真实或是·········更贴切一些。安知霜在后宫之中是顺风顺水,可是缘何皇后的位置还是坐的稳当,大事小情也是一国之母皇后出席,也不是她安知霜?这说来中间的事情就太多了,而提起来安知霜就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的过去,在这宫中沉浮的这些年来,何尝不是提起来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情就恨不得直接用簪子戳死皇后呢?旧事翻腾潮涌上心头,安知霜在知婉宫里此刻也是焦躁的很,来回的踱步,甚至有些冷静不下来,就连着安知霜身旁的宫女都不断的劝慰着,“娘娘放心,定然是一切顺遂的,娘娘且宽心着坐下来休息一会,一会可是累着自己了。”
从早上开始安知霜就没有坐下来过,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坐立难安的状态。安知霜听了侍女好几次劝,终于是不痛快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主位上,撑着额头不知道又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安知霜的贴身大宫女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主子身旁,深怕触了霉头,本来今日是三皇子行事的一日,按理来说这等激动人心的时候安妃若是激动是当然的,可是为何看着安妃是如此的坐立难安?其实跟在安知霜身边这么久了,可以说是从小就跟在安知霜身边伺候,莹儿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恐怕安妃现在心里面正是不爽着一件事呢——萧君林此事成了之后能掌握的权利也就越来越大了,可是孩子翅膀越来越硬本来是好的,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展翅高飞,可是,若是她的儿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话,那就难免是有些太难受了。丹云灵怀胎已经七月了,现在正是挺着肚子难受的时候,可是天可怜见儿的谁是没怀过孩子?
借着怀胎的理由,一会是这个一会又是那个,总而言之借口是一个接着一个,反正就是处处的都不让安知霜顺心,处处都要是跟着安知霜对着干,就比如说以往什么勤力点的晨昏定省,是从三四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矫情,就开始不来,就开始一个劲的让萧君林过来跟她说,今日她是有多不舒服有多难受,孕吐着吃不下去饭浑身没有力气,人也没有精神,竟然还要说不必让母妃挂心,也不必让母妃照顾她担心操劳些别的···················
谁知道安知霜不但不想照顾丹云灵,压根没有过那心思,甚至看着这样还恨不得直接去掐死丹云灵?安知霜本来一开始就是抱着不过是个侧妃也就罢了,包括萧君林深深的沉迷丹云灵不可自拔的时候安知霜也是在想无所谓了反正正妃不会是这种庶女身份出来的,还是个尚不得台面的总是用些不光彩的小手段的,可是现在事实却在一下又一下的打她的脸,她现在清楚的知道萧君林之所以没有娶正妃,甚至她都跟萧君林说过要给他物色一个正妃,都被萧君林婉言拒绝了,她就知道儿子恐怕是真的栽在了丹云灵手上。她何尝不恨呢,她能知道,丹云灵自己就更知道了,仗着萧君林喜欢,竟然是一次比一次过分,最是气着的就是前些日子竟然还教唆萧君林过来她这里讨要上补品了,安知霜当真是气的不清,就连带着这两天都是气儿不顺,总是浑身不爽力。人越是不舒服的时候就越是能想到很多不舒服的事情,讨厌的憎恨的,都一幕幕在心底,因为这几日有着说不清楚的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安知霜今日甚至觉得心慌的,一想到萧君阙就更是想到了皇后,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就跟走马观花一样,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最后安知霜实在是心中烦闷,竟然倏忽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面,冷声怒道:“将丹云灵给本宫请过来,本宫倒是想看看,本宫这好儿媳身子到底是有多沉,竟是一步都动弹不得了?”
莹儿唬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安妃的手,见安妃的指节都砸红了,连忙心疼的替安妃揉了揉手,一点点展开安知霜那攥的紧紧的手,心疼道:“娘娘这是何苦呢,何苦和这么个贱.婢计较,等的殿下成事之后,娘娘大可借着这个由头让皇上给殿下挑选个门当户对的身份尊贵的正妃,到时候就算是殿下他·············他心中不想,也是不得不从的,所以娘娘何苦现在自己跟自己置气,这不是折磨自己难受呢吗?”莹儿自然是知道安知霜是在气恼什么,也确实是,这丹云灵太过分了,似乎就是在和安知霜立威一样,丹云灵之所以和安知霜这样便是因为之前丹云灵曾经期期艾艾的问过安知霜是否是有意思想要立她为正妃,可是当时安知霜有些当时就冷下去的脸还是让丹云灵就此记仇了,就此就觉得安知霜是不喜欢她,也是看不起她那个庶出。
说到底庶出的确是嫡庶尊卑有别,可是生都生下来了难不成还能重新投胎一次不成?既然都是已经如此的事情了,还跟个什么异样害怕的要死,就是别人说上一句都要忿忿的那副模样,心思也不怎么样,她也是着实看不上丹云灵那副模样,所以安知霜现在心里是犯膈应,尤其是前几日更是生气,她就是宝贝那些皇上送的补品,可是············若说丹云灵不是算准了她现在这么保养脸面这么稀罕这些东西才故意要来恶心她,她是十万个不信的。
安知霜黑着脸,还是让莹儿去将丹云灵带过来了,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十分阴郁,攥紧袖子,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