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凛本就很烦也很怕出什么风言风语说皇室失德或是别的一些对天家颜面不好的东西,自然本就烦闷,没想到竟然现在这些东西还要过来把他逼上一逼,他又偏不能开口说些什么,现在岂止是想杀人的心,对于萧君林就更不必说了,说到底对于萧平凛这种人来说,还是他自己才是最重要,还是顺遂他的心意最重要。
敕婉又怎样了?敕婉和他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又怎么样了?说的这么情深不寿情真意切,其实说到底只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真实想法在这里假仁假义的安慰自己说的好听罢了,真等的哪个知情人将所有事情剖开了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雷霆震怒和恼羞成怒——他是不准任何人怀疑他也算是年轻的时候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他是真的爱敕婉的,不过是因为情势所迫才害了敕婉,才害了敕氏一脉,他总归是没有错的。正是这种久久压抑的矛盾心理和总是次次告诫自己自己到底有多爱敕婉的心思,才会让萧平凛对于任何引起来他一点关于这方面的心思的东西格外重视,才会让一点不合心意就会让萧平凛勃然大怒。
这是什么敕婉的替代品,这是什么所谓温驯的好儿子?!他配吗?现在在萧平凛的心里,甚至萧君林都有些不够资格去当敕婉和他的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看看这世界上的太阳的孩子的替代品了,简直是让他气的魂灵颤抖,若是敕婉··········若是敕婉的话,若是敕婉和他的孩子的话,断断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他作为一个父亲将一切都替他打点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自己自作聪明的去触碰帝王的底线,且不说这个,萧平凛相信,若是敕婉和他的儿子,那是绝对不会这般的贪恋权势的,他一定会更加的听话可爱,甚至不要权势萧平凛都要硬生生的将江山给他的。可是这不是,这是安知霜的儿子,这是安知霜和他的儿子萧君林,不是他和敕婉的孩子·············安知霜,对了,安知霜,安知霜最近这些年来做的动作也是越发的过火了,可是奈何一直没有人能够取缔安知霜带给他的那种敕婉的熟悉的感觉,现在不一样了·········若是萧君林听话一些,就像他之前刚刚所想的,也无妨,他的后宫就算有再多人他都不会愿意为了那些个无名无分的去让安知霜不高兴不愿意了,那般她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和敕婉不大一样,就不像敕婉了,可是现在有个更像的了············若是萧君林听话一些,他们一直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待在他编制好的囚笼里面,他当然不会去动萧君林,毕竟长成的孩子里面还是要数萧君林,不然再等那个新来的美人生下一个孩子再长成,可实在是太晚了,可是若是这般自己作死,上赶着偏要失了君父的心的话············
萧平凛看了一眼现在默不作声的文远侯,文远侯现在心里也是在打鼓,他倒是知道今日将发生的事的仔细,也少不了他的功夫和帮忙,可是现在一看着皇帝的脸色,可是在朝堂上这些年的惊艳却告诉文远侯似乎萧平凛不大高兴,外孙所说的递过来的这一根小树枝,萧平凛根本就不愿意去接的样子,文远侯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现在的感觉,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却又根本说不上来,只得现在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低头做个鹌鹑,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合规矩的话或是引了皇帝的注意,现在更要小心谨慎的才好。
萧平凛那一眼文远侯也是战战兢兢的低头缩着做鹌鹑不敢说话,低着头自然是没有看见,若是看见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将今日之事不着声色,不,不是不着声色,应当是想方设法的,抑或是再糟糕一些的··········就算是不惜一切也要将这件事搅黄摊子,因为萧平凛的那一眼,文远侯绝对会看出来的——那是狂风暴雨,不是对着萧君阙,而是将将要对着萧君林,乃至··········文远侯府。萧君阙不好处理,顾氏不好处理,这些年来文远侯府虽然也是在朝堂之上起着平衡的作用,皇帝用着也是顺手,可是若是皇帝真的起了心思的话,动一动萧君阙和顾氏自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还能借机敲打萧君阙和顾氏一脉,左右这么做对于萧平凛来说只是要维系的平衡关系会变得有些微妙,他又不是要直接抹杀了文远侯府,而只是惩戒一下文远侯府,让文远侯府知道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身份罢了,只不过是削弱了一点权力,倒是也无可厚非的。
萧平凛眯了眯眼睛,这些年来,还是给了文远侯府太多他们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了。其实文远侯府现在是个大的世家,从前的话,倒是真的不是什么顶尖的侯府,若是真的论起来倒是和平裘的爵位传承差不多,只不过还有个候字没有被削弱,不随着世袭削弱罢了,可是真论起衰败来可能还比不上平裘家的定清候繁荣昌盛,只是面子上留着几分大世家曾经有的颜面了,还是先帝的时候才慢慢的有了点起色,还是到了安知霜进宫盛宠无双之后,才终于又艰难的恢复了当年世祖封爵的时候的那般家大业大的风光。
如此的这般来之不易,竟然不是摇尾乞怜感谢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反而是不知道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自己的狐狸尾巴,这样···········实在是有点让人觉得不知感恩,实在是令人顿起杀心。
尤其是对于萧平凛来说。萧平凛眯了眯眼睛,终于还是慢悠悠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