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无妇人的立足之地,甚至是踏进这殿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违反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了,一介女子非皇族血脉,竟然敢踏进殿中?
这太子妃竟然敢来?杜克勤心中连连冷笑,怕不是敕氏的这几个王族女儿满心里面都遗传了同样一种痴情到近乎到愚蠢的天赋?
这般就是给了萧君林一个机会,也是给了杜克勤一个机会,这样一来就是萧君阙也做的有些过火了,也是踩在了萧平凛的底线之上,这样的话···········尤其是以前萧君阙一直都是隐藏了自己的锋芒,可是现在············
杜克勤知道今日恐怕事情还是会遭到重挫,不过这没关系···········
顶多是萧君林嫉妒兄长,顶多是萧君林猪油蒙了心罢了——关键不还是得看皇帝怎么定罪名吗?
嫉妒兄长和不懂事,被手底下的谋士坑害了可以是罪名,可以将一切都推出去虽然也会受到惩罚给着满朝文武一个交代,可是却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杜克勤不关心萧君林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萧君林不被直接剥夺了资格的话那他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顶多无非就是驱逐朝堂或是如何了——他的势力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才最大,他做了三朝老臣该积累的也都累积了,倒是真的不在乎是否还要在这朝堂之上再赖几年的时光,也没什么多余的好处了,只要不是直接处死了他,他就有那个本事和把握会将他身后的那些势力藏的好好的不被萧平凛发现,这样一来也不算是太大的折损了,顶多就是日后打探朝堂的消息不太方便容易了,可是就如刚刚所想的,人脉累积都已经累积好了,他手底下为敕氏遗族办事的人也不是没有在朝堂当中的,所以杜克勤倒是真的不怎么害怕,一切还是要看皇帝怎么定夺,还是要看萧平凛心中的天平到底更倾向谁一些,于朝堂上的权衡的话,约莫着萧平凛一定不愿意今日直接处理了萧君林,这样可就是一个甚至不愿意再隐藏自己的爪牙的萧君阙一人独大了,这样可不大好,也是萧平凛最厌恶也是最麻爪最不想触碰的地方,本来就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若是说丹云隐不出现,不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差站在皇帝脸上告诉他,萧君阙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长,身为一介女流之辈,然后才是太子妃,竟然敢进入朝堂,甚至还说的如此匆忙敷衍,什么事急从权?
事急从权也不是一个女流之辈能擅自进入朝堂之上的理由,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妃?所以如此,萧平凛自然不会乐意,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心中都是黑的——不得不说杜克勤揣摩萧平凛的心思还是揣摩的非常到位的。若是没有丹云隐出现的话,估摸着皇帝还真的就只能给萧君林最坏的结果了,可是这般就是给萧君林那边添了一点重量,再加上考虑到权衡之事,萧平凛必然不会将萧君林直接打垮,不但会给萧君林留一点机会,估计还会再开始找另外一个皇子开始扶持了——
这也正是杜克勤想要看到的。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注定今日萧君阙还是要栽个跟头的——还是得好好谢谢这敕氏王族女子愚蠢的脑子,这般忘记家仇血恨甚至还嫁给了王室的女子,简直是不配为人,更是被上天所不齿的,如何会让她有个好下场?为人尚且不配,遑论还说什么太子妃享受荣华富贵?丹云隐这可是一下子给他送来了两个好处,他还真是第一次正视丹云隐眼神里面呆着一些隐晦的激动——以前都是隐藏极深的滔天的恨意的。
萧君林的罪名可以有很多种,诚然可以是刚刚所说的那种,只不过是个伤筋动骨的罪名,总比萧平凛若是真的天子一怒,直接将萧君林彻底连根拔起的罪名可是也太容易了——栽赃储君罔顾百姓,如此两个罪名就足够拍的萧君林站不起来了,甚至可以说个最简单最直白的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废除王籍,直接贬为庶人,株连九族,这都是轻的了。可是萧平凛万一若是考虑到了权衡之事的话,只不过是打的萧君林伤筋动骨,这也好——这样萧平凛势必会寻找下一个皇子,可是适龄的皇子一共就这么两个,萧平凛还要头大呢,就在这时候,就在萧平凛如此头大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了萧君渝,恍然发现自己有三个儿子都差不多大的时候,估计一定会对萧君渝存了一点别样的心思。这样可就太好了——杜克勤知道,患难之中若是有雪中送炭的人可太难了,尤其是杜克勤觉得萧君渝可用可以说是跟萧君渝知根知底了,萧君渝自然会十分感激他所做的一切,就算是今日他被贬,只要不是被株连九族或是被杀,或是身后的势力被查出来揪出来的话,他在朝堂上的那些人脉就足够萧君渝对他毕恭毕敬了。
就在杜克勤终于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希望的光的时候,萧平凛开口了,声音倒是很平稳,没有丝毫的起伏:“·············你是说,东宫的账册,是你受了贿赂作假?那为何被赶出东宫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又如何敢为虎作伥?”
就在刚刚杜克勤想入非非的时候,那个太监已经哆哆嗦嗦的说完了自己是如何受了萧君林的贿赂,是如何在账册上作假,是如何虚构出来种种东宫压根就没有动过的东西,是如何作假账来将东宫的账目是翻了几个翻,是如何添入了一堆奢侈品,甚至是不曾存在过的——比如说让萧平凛简直触目惊心的,别国进贡的只是贡给皇帝并且由皇帝放入存库的,没有赏给任何其他人的宝贝,竟然在东宫的账册里赫然写着入库的比皇帝得到的还多——这能说明什么,一个皇帝还不如一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