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秀领了吩咐下去了,临走之前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最近太子很是不对劲,对太子妃殷勤的有些过分,今个早上应秀都看傻眼了,本来看着太子对太子妃这么好应秀就赶紧去回了皇后,皇后本来也是通晓六宫事宜的,可是现在焦头烂额的看顾着萧凌云,所以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管这边,只是让应秀时刻多看着点,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也就罢了,夫妻二人感情好也是大可不必管的——左右等这丹云灵行事之后恐怕是这丹云隐怎么着都别想翻身,自己承着太子的恩宠,却私底下偷偷的喝着避子汤?这哪个人能受得住,可是昨个儿萧君林个不争气的,竟然是搞出来了这种事情将所有人都陷了进去,现在这时候卡的当不当正不正的,倒是不知道怎么来利用丹云灵了,现在知婉宫都封了门,这丹云灵也不见个影子,估计也是在知婉宫里,可是皇后没有办法摸进去人去,毕竟这时候萧君阙的人才是看的最紧的,这宫门是万万不会让人进去的,何况暗里有萧君阙,明里还有皇上的金翎侍卫呢?这两方面若是都想说的体面能说的过去的话,可不是好糊弄的,顾明姝不愿意去做,就只能让应秀加快一点下毒的步伐了,所以这锦夏到底是自己吃坏了东西还是被什么人放了点巴豆,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锦夏有乱吃东西的毛病,就是不长记性,所以这样吃坏肚子也是顺理成章,让应秀隔三差五的又给丹云隐送膳食也是情理之中了,毕竟锦夏受丹云隐的喜欢,是丹云隐的陪嫁侍女。
丹云隐看着应秀走了出去,面色平静的问锦冬道:“敏谊在哪儿?”丹云隐给了锦冬一个眼神,锦冬立时会意,去门口将门仔细关好了,在这之前朝外面仔细的看了确认没有人在听墙根之后才回来对着丹云隐慢慢说。
“敏谊在羲朱那旁边屋子里住着呢,听小姐的吩咐奴婢没告诉于公公给她安排差事,就这样也算是变相软禁在了那屋子里面呢,从昨个小姐准备问却没问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绝不会走漏了什么或是她跟什么人通过气儿的。至于羲朱,奴婢当真是仔细查了,也派人去仔细查了,实在是底子干净,不过就是一个孤女进了宫罢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只是这敏谊却是越查越··············不但与花匠来往密切,甚至还有信件在宫里宫外,不过只是有人看到了,让派去的人摸到了点风声,却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还在不在的,这些查的就已经很是艰难晦涩了,恐怕这背后藏的有点深的还有人,不过既然如此的话也只能说明敏谊也是足够小心的,应当不会留下什么·············这便只能指着小姐问了,不过若是当真如此,恐怕想要撬开敏谊的嘴也是难。”
“将人带过来吧。羲朱没见过她吧?”丹云隐指节敲了敲桌子,眯了眯眼睛。
“听小姐的吩咐,给羲朱的差事加多了一些,羲朱脚不沾地倒是没见过敏谊。”
锦冬会意,然后去传敏谊过来了,留着丹云隐一个人在屋子里面,不知怎的就走神了,看着之前装糖蒸酥酪的碗面的花纹开始发呆,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光洁的外碗面,上面的都是烤制出来的花纹,是特有的甜白釉制成的碗,也是难为他们如此匠心独运了,想着萧君阙忙来忙去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勾起来嘴角,的确是太难了,别说是堂堂太子,就是她从小见过的那些男子里面,有谁会为了自己的夫人去亲自下厨呢?都是权贵忙人,哪里有时间回头看看这简单的糖蒸酥酪?只不过越是这般简单,怎么就越发的这么暖心,甚至让人不孝的以为,或许和宁氏做的也不相上下,丹云隐将手放下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鼻子一酸,转眼之间宁氏已经去了许久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勾心斗角,步步为营,这都算是能想到的十分好的形容词了,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不但是如此顺遂,竟然还会有人愿意去在很忙的时候抛弃什么尊贵的身份纡尊降贵去那烟熏火燎的厨房里笨拙的给她做一碗糖蒸酥酪吃,放的糖是她喜欢的甜度,做坏了好几碗,想着那笨手笨脚的尊贵的人,仿佛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情况···············
锦冬带着敏谊过来的时候丹云隐嘴角的笑容还没消失呢。敏谊忐忑的跟在锦冬后面,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其实她也是知道的,昨个之后不知为什么就不让她出房门了,虽然是理由借口说的好听,可是这掩盖不了就是单纯的不让她出门的事实——
到底是怎么了?本来那日丹云隐叫她,她不便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了?当时丹云隐觉得她奇怪,觉得她为何对羲朱那么好,在救了她之后她自觉已经将一切可怀疑的已经说了个干净撇清了自己,可是为什么···············?
敏谊慢慢踱步进来,对着丹云隐行了个礼,丹云隐慢条斯理的又啜了一口牛乳,淡淡道:“起来吧。”
“奴婢多谢太子妃。”
“本宫原是想将你留在东宫里面,做些活,也不必去花房那地方受苦,只是万万没想到··············”丹云隐话说了一半,也不着急,只是指节清脆的叩了两下桌子,“本宫现在觉得,敏谊姑姑不但是不觉得在花房里受苦还觉得十分享受,到底是个喜欢园艺的不是?宫外的花匠到底也是个眼光别致的,这曼珠沙华也能送的进来,也是能培育的如此好看,也多亏了敏谊姑姑,这曼珠沙华能送到了御花园,也是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