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那时候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我身为林家唯一适龄的女儿,就这样被送给了当时林家站队的陈平王那里——自然就是当今皇帝了。”
“我原是不想的,我不喜欢那些拘束的,我们都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王府的天小,皇宫的天也未必大到哪里去,我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被困在这里了,我还是更想舞刀弄枪的,就算是被哥哥们总是说着日后怎么嫁出去哟——也是无所谓的啊。”
林佩樱的眼底还是有泪,说出来的话也是慢慢的开始哽咽,那时候的日子当真是快乐的,她还记得——
“我那些哥哥,也是去违逆了祖父的,可是当我看见哥哥们被罚着跪在祠堂之前细细思过,可是当我看见祖父也是老泪纵横的时候,我看见祖父也是不舍得也是不愿意让我就这样被困住了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能管什么都不能顾了,我知道祖父不是为了让我去如何如何为林家说话,他也不过是想保住整个家族罢了啊——到底先帝那时候斗争的你死我活,若是不站队的话··············没有站不站队这个说法,不站也是要被逼着站的,那时候的腥风血雨,岂是昨个萧君林闹的那出能比得了的?”
丹云隐看着林佩樱,林贵妃今日的话有些说的过头了,丹云隐也意识到了林贵妃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用本宫的自称,更是没有摆高一点姿态,相反倒是像和丹云隐闲话家常,仿佛她们有多熟稔,仿佛她们相识多年一般的闲谈。
丹云隐等着林佩樱继续认真的讲完她的故事。
“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几乎是满心不高兴却面上强颜欢笑的我,竟然会渐渐的没了心里那份一开始的抵触感——我甚至开始觉得,王府里的天小点也没关系,皇宫里的天四四方方也是局限的也没关系,只要我的夫君能陪在我身边就是好的。小时候总以为自己不落俗套,不会被什么痴男怨女的话本所袭扰,也不觉得有这些真情实意,只觉得以后若是能碰见一个男子相互顺眼也就罢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做人还是不能太高看自己也将自己想的太过于光环瞩目了,我不是也没逃掉。”林佩樱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你能想到,你的枕边人,你一心真心实意待着的枕边人,想方设法,连一个孩子都不允许你有,哪怕是一个已经孕育的一块肉,都狠心到狠狠的刮下来踩在脚下变作烂泥吗?初始的时候我是不信的,我知道男人便不都是这样,都是三妻四妾,所以他有很多的女人,王府里面有许多女人,我原也是不会太伤心的,只是对我多好一日,便多一日,便能长长久久一日。”
“谁又知道,那最诛心的,不也是他给的?原本想着能多长久一日便多厮守一日,可是现在想来却是满目荒唐啊。”林佩樱又嗤笑了一声,终究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也是怪我自己太傻,从来不去想人心到底有多恶毒,也不会去想,面上那般和你琴瑟和鸣的夫君,背地里却偷偷的给你动了手脚,有了的孩子不放过,更是不想要可能有的。”
林佩樱不是在可怜自己,是在可怜自己那个死掉的孩子,只是小小的一团肉,都还尚且没成型,就这般的没了,想来也是好的,因为受了药物影响的孩子,恐怕生下来也会是孱弱病态,恐怕也不会是有多健康的体魄的,与其这般受罪················可她的孩子本不该受罪的啊。
丹云隐瞳孔一缩,试探性的问道:“············娘娘的意思可是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