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这话显然是对着玉朝的情况的,其实别说是玉朝,哪里都难做到什么自由平等的,在这种君王统治之下,谁能够说自己是能崇尚自由?君王给你的自由才是自由,其他别的,还不都是处处上面有天潢贵胄盯着呢。
“自然是的。冲越国··············从前是的,不过自从数十年前便不再是了···············说来这,你也是该没听说过的,毕竟是家国路远,玉朝里自然不会传这种事情,又不是边疆之地。”林贵妃仔细的观察着丹云隐的神情,勾了勾唇角,丹云隐的好奇心可以说是比较重了,也可以说是为了知道一些事情知己知彼才格外的喜欢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这倒是也好,也省的现在就露出她去,到底她还是要看看到底丹云隐是怎么选择的·············毕竟她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虽然现在估计也会被丹云隐日后万一知道真相之后第一个找上来问清楚缘由,可是她抵死不认倒是也不能说些什么,林贵妃其实不愿意留这个心眼,可是不得不留,她每走一步身后还有自己的女儿和整个林家呢。
虽然直觉告诉她丹云隐定当会是那般选择,绝不会选择就这般的轻易吞下或是轻松的放下··············虽然可以更加痛快爽朗一些,可是到底林贵妃还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反正现在还有杜克勤在呢,她也是昨日才知道,杜克勤这么好用,不如就让杜克勤先选选和丹云隐说些什么吧。见自己的话引起了丹云隐的兴趣,林贵妃顿了顿继续往下说道。
“数十年前,冲越国的将军起兵造反,诛灭了冲越国的皇室,而这冲越国的皇室···············族姓为敕,被俘获了之后竟然是直接被灭了族,无一生还。”林贵妃面无表情:“如此家国血恨,自然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昨个我听说那杜克勤竟然自称敕氏族人,怕也是为了向咱们的皇帝复仇的。藏的倒是真深,这杜克勤可是进了朝堂多少年了,也是难怪龙颜震怒,竟然是一直没看出来,还让他享足了清誉,以为是个什么清贵衷心的好官。”
“那他为何要向皇上寻仇?”丹云隐说这话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林贵妃的声音也低沉了很多,深沉的看了眼丹云隐然后慢条斯理的也是小声道:“这倒是皇家秘辛了,当年皇上登基不容易,先帝一直想要将冲越国纳入版图,或是慢慢从长计议,总之是要让冲越国交上来的贡品更多也更加依附于玉朝——因为冲越国得天独厚的地理,倒是宝贝东西多的让人眼睛发绿,先帝野心勃勃,想要扩张版图,那这些皇子想要争夺皇位,自然就要投其所好,偏偏这敕氏王却是个不肯低头的,这也是为何我说他们骨气高傲,也最是向往自由不愿意被钳制,就是纳岁贡,他们也都是为了自己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罢了,且也不是臣属于玉朝,一开始的以前玉朝的先祖定下来的就是颇为友好的条约——个个儿都是血性的,宁可死都不愿意对别人卑躬屈膝成为别国的附属国,打来打去实在是劳民伤财,地形也是易守难攻,布防更是诡谲狡诈,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个局面,可是先帝不行啊,不想要这个局势再这样下去了,冲越国的宝物,无论是药材还是生产出来的织锦,产出来的矿石,都是让人眼红啊——”
“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敕氏竟然就成了这些个皇子争夺帝位的一个有力的踏脚板了,谁都想要征服敕氏,谁都想要分一杯羹,恰这冲越国的将军有谋反之意,还是咱们皇上,英勇神武,”丹云隐听得出来林贵妃说英勇神武四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且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林贵妃的语气又恢复于叙述的平静,“和这位将军一起里应外合的,将冲越国换了个天,这君主换了,后来冲越国便是现在这数十年大家看到的,臣属于玉朝的样子了,只不过这岁贡还是有限的,也没有说是多到冲越国入不敷出,不过就是从前随便拿点东西来,现在是从指缝里面漏出来一点省下来的罢了。”林贵妃嘲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冲越国的谋反,流干净了敕氏一族的血,也难怪还有一些察觉不到的敕氏遗族,在暗中誓要报仇。”
“倒是个有骨气的族群················不过是既然谋反,还要斩草除根,名不正言不顺,难免为人诟病,这新国君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仁和的君主。”丹云隐摇了摇头,倒是对林贵妃口中的这个敕氏一族充满了惋惜,丹云隐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忽然心中打了个突突,忽然如遭雷击,楞在了原地。
敕氏···············
敕婉?
杜克勤?
称自己为敕氏族人·············?
等等,这是什么··············?
“娘娘可知,敕悉则,是何人?”丹云隐心念一动,便说出了这个梦中女子倾吐出的名字。
丹云隐盯住林贵妃,林贵妃心神一颤差点整个人站了起来,可是这么多年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心中打定了主意自己不愿意先露出来,也不知道丹云隐是从何得知的,所以林贵妃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疑惑道:“我倒是未曾听过,只是听来莫不是敕氏的族人吧。”
“那敕婉呢?不知·················”丹云隐忽然闭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情绪也有些激动,随即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