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好查查当年为本宫办这件事事的人,还有顾远妤那一脉的人,死的干不干净,有没有人侥幸活着,透了风声出去,倒是不怕让别人再知道有顾远妤这么个人,只是惹了闲话············还是莫让这种闲话出来。”顾明姝眯了眯眼睛,萧君阙来说这个倒是提醒她了,她倒是需要好好彻查一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知道的人,丹云隐不要紧,催着应秀加紧动手就是了,可是若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那才是真正要命的大事。
她可不确定萧君阙到时候还会原谅她,就算她养了萧君阙十几年,视如己出。
“让应秀快着些动手,最好·················让她提早产子吧,若是直接催的更早,那是她没有福分,生下来孩子也活不了,她自己也活不了,若是还是能拖到九个月或是足月的话,也无妨················一个孩子,倒是不怎么碍事,只是这辈子都不会触碰到皇位的一点泥就是了。”顾明姝对着绯月吩咐。
“可是··················娘娘,不得仔细着,若是应秀暴露了怎么办·················?这倒是还好说,只是若是真的娘娘一时心软,让丹云隐生下来一个孩子,就算是丹云隐没了,想必太子那边·················这孩子也是前途无量呢,前朝还有着丞相府的势力,恐怕是难啊··················那孩子身上也是流着敕氏的血,娘娘,奴婢怕您到时候犯膈应·················”绯月犹豫了半天对着顾明姝说出来了,她还是觉得以后皇后若是看着一个流着敕氏的血的孩子心里不会舒服,毕竟那是丹云隐的孩子,想来顾明姝心中是无尽的膈应的,而且这样顾明姝只会越来越厌烦,到时候再想下手的话那事情就麻烦许多了,倒是不如直接让这个孩子没有福分的一起跟着丹云隐死了算了,倒是也省了之后费力气。
“本宫是那般辣手狠心的人吗?本宫只要丹云隐的命,没说要了那孩子的命,若是那孩子自己活不下来··················那是他自己没有福气。”顾明姝轻轻的说完最后一句,脸上一副虔诚的样子:“本宫,已经不想再害无辜人了,也就这些人,就足够了。”
顾明姝一副宽仁慈悲的样子,绯月的心中却是打了个寒颤,就是这么多年,每每看见顾明姝这般不动声色却是说着这般狠心的话的时候,绯月总觉得顾明姝的心早就扭曲了,也早就黑透了,可是到底还是她的小姐,到底还是她一辈子的主子,绯月也是可怜顾明姝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从来知道富贵的主子生来好命,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呢?这些辛酸说出去别人都要恨不得吐一口唾沫,有钱有势的人怎么理解平常人的日子是多么难是多么的斤斤计较什么都要算计呢?她们不过是多了一些别的勾心斗角,可是却也比一辈子茶米油盐酱醋茶算计来算计去好多了吧——寻常百姓不都是这么想的,可是真的站到了这个位置,却又觉得十分恐惧十分害怕,生怕那一日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成了空,也生怕自己连夫君的宠爱,都留不住一丝一分,多年的情分,不过就是在别人眼中一个荒诞的笑话罢了,说是皇后万般的金贵,可是在萧平凛的心中,这么多年了,不也是比不得一个之后认识的并且早早就死了十几年的敕婉吗?绯月看着顾明姝的样子,心中是无限的可怜,曾经的小姐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也是心机有的,可是却终归不是这般被现实磨平了自己的一切棱角,变得这般的圆滑,也变得这么能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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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隐瞧着萧君阙回来了,淡淡的笑了一声:“阿阙回来了。”
萧君阙掸了掸袖子上的灰,笑着回道:“嗯,回来了。”萧君阙上前几步按住了坐着正在看书的丹云隐,问道:“今日精神可也好,倒是看起书来了?看的这是什么?”萧君阙凑到丹云隐的身后跟着丹云隐一起看,却发现丹云隐看的是一本古籍,看着倒是像是古老深沉的思想,里面写的繁复吞吐,最是厌倦这种话说的这般不明不白的书籍,萧君阙温柔的替丹云隐倒了杯茶,发现茶壶里面是梅子汤,道:“怎的总是将梅子汤当成水喝?上次不是答应孤了,以后不再用梅子汤当水喝?这样总归是对身子不好,喝了太多,素日里胃酸难受着。”萧君阙说的是责怪的话,可是却先自己端起杯子来试了试水温,方才给丹云隐倒水之前拿了个新的杯子,丹云隐手边的杯子里面有梅子汤,根本就没有动过,看着还是满的。
萧君阙凑过来的那一瞬间,丹云隐攥着古籍的手指收紧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可是却不经意的避开了萧君阙的动作,丹云隐接过了萧君阙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温度倒是刚刚好的,丹云隐道:“总是觉得嘴里没滋味儿,难免想喝点酸的有滋味的。”
“隐儿喜欢便好,只是不可过量。”萧君阙明显感觉到了丹云隐一瞬间的僵硬,然后看似不经意的避开了自己的接近,萧君阙的心沉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只是当成丹云隐是孕期难免有时候心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时候,于是又扯着话题跟丹云隐道:“这本古籍讲的是什么?孤倒是从来没见过,看着不像是东宫的书,似也不是藏书阁里的书。”
“讲的是一些风土人情罢了,这上面讲的地方,无论是江南的风光好还是塞北的大漠孤烟,都是如此的令人神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