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樱错愕的看着萧君阙,良久才点了点头。
萧君阙游历大好河山回来之后,还是形单影只,茕茕而立,只是鬓角已经有些泛白,走之前虽有白发,只是却不会鬓角斑白,萧君阙回来做了太上皇,只是却不管朝中事,萧清度很是担忧父皇是不是生病,可是想来想去,何太医看来看去,也就是心病罢了。他这心病,是好不了了。
最后萧君阙走的时候,是冬日,风雪下的很大,萧清度都已经白了鬓角了,萧君阙寿命不短,可是短短一年多的时光才是最好的,剩下的,不过都是虚妄罢了。
“父皇·········”萧清度跪在榻边,他自小没了娘亲,父亲几乎是将他带到了三四岁,一个人,才交给了昭懿太妃跟着一起照顾,在这之前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他只需要听年老的于福公公嘴里一问便知,当年的萧君阙是有多手足无措,因为不知道如何照顾一个幼小的孩子。
父皇教了他太多,治国之道,为君之道,可是独独没有对他提过他的母后,唯一一次提起的时候,只是说——
‘若是再有机会的话,孤一定到当年她还小的时候,递给她那块糖的时候,拉住她的手,不要让她在丹府里受委屈,再也不放开她的手,不去因为这恩义两难全,到底最后,谁都负了。’
‘深恩尽负,孤还想问问她,吃不吃糖蒸酥酪了·········?’
彼时萧君阙已然是皇帝,却还是用着太子时候的自称,那时候的父皇,眼中都是缱绻,后悔,怀念,太复杂了,他还小,只是看着就觉得,潸然泪下。
萧清度听见榻上的萧君阙忽然开口,声音却是咕哝着——
“小隐儿,孤给你做了糖蒸酥酪·······你回来了?”
萧清度鼻子一酸,握着的手渐渐垂了下去,最终忍不住哭了出来,父皇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做到了,可是他想问问父皇,父皇哭没哭过?
哭过的。
‘若是得空,真想去看看这些景色。’
‘孤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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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