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回房,换了一套衣服,刚一出门,碰见老管家,便说:“我回学校了,要是西洋大夫看不好,就找个中医来看看,用点中药调理一下也是好的。”
“是,等一下我亲自出门。”老管家追上夜溟的脚步,他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有些比不上夜溟的长腿,追了两步,只觉得浑身的老骨头都在颤,“少爷不在多留两日?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一家人总是要一起吃饭的。”
夜溟手臂挂着西装,闻言停住了脚步,眯了眯眼睛,笑:“一家人吃饭?不过是几个姨太太坐在一桌,还有她们的女儿,表面上维持着和谐,实际上谁也看不得谁好。”
“这……”老管家噎住了,这是大家族的常态啊,这少爷出去读了几年书,想法越发奇怪了。
不等管家再说,夜溟便出去等电车回学校。
在学校上了两天课,学校便按照惯例放假,校园里的学生渐渐少了,能看出每个学生都因为放假而高兴。
夜溟转身进了学校的靶场,黄埔军校既有文化课,大部分是军事训练课,非常注重实操性。
他带上护目镜,去窗口申领了枪,对着远处的靶子打了十下,直到子弹全部打完。
他拆下弹夹,准备换新的上去,肩膀便被拍了一下:“不愧是黄埔出身,弹无虚发啊,不过不要打这么急,手臂震动会影响下一发子弹的运行轨道。”
夜溟看了他一眼,来人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人,可眉毛很有型,狭长的一条,如剑锋一般,眼睛深邃,鼻梁很高,没有胡子的地方皮肤很白,脸型有点像国外的人,可一口软糯的上海话,出卖了他。
“找准规律,就没有震动这么一说。”夜溟平淡的一句。
“学生都放假了,你不回家?”那人双手抱胸,站在后面笑吟吟的看着他。
夜溟重新合上弹夹,对准靶子,试了试手感,冷冷吐出三个字:“要你管。”
“哟,口气很呛啊,谁惹你了?”一顿,络腮胡男人继续说,“讲真,你去教文职真是太可惜了,现在射击那边的几个教官,枪法都还没你一个文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