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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时常在家里念叨着姨太太和哥儿,还有姐儿,说是姐妹们不在一处,倒是觉得生分了,这一次来,也是说,若是能见到姨太太家里人,好歹说一句,请他们来都中住些日子。”
“这是自然,”薛蟠笑道,“这一番盐引改派之事,我们薛家的票号,也甚有收获,都中的银钱周转,日后要大张旗鼓的办起来,说不得,我自己要亲自去一趟,既然我自己要去,自然要请太太和妹妹一起去,顺便拜见姨丈大人和姨太太。”
贾琏正愁如何把话语转到正事儿上,见到薛蟠如此说,就连忙接话,“很是呢,亲戚总是要多走动,我在外头传闻听得不真,听姑老爷的意思,这一次盐引改派是文龙兄弟帮衬着办的,这里头如何,还真是不知晓,不如你给我解惑一番如何”
薛蟠稍微的把来龙去脉说了说,又言明是自己主持盐引改派之事,百花厅内剑拔弩张的氛围,饶是薛蟠这样娓娓道来,刻意淡然处理,也让贾琏听得是惊心动魄,不由得连连擦汗,“文龙兄弟的胆子忒大了!居然敢这样的把这些盐商巨鳄一股脑儿的一起掏银子,胆气足的很啊。”
贾琏的眼中露出了莫名的光芒,“此一番,文龙兄弟,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吧”
“这倒也没有,我只不过是帮着世伯大人当差罢了,原意不是在于想要捞多少银子,金陵府大府那边之前有了亏空,让我来寻一些盐引贴补他的府库,这才拍了一些盐引自己留着用罢了,其余的,嘿嘿,”薛蟠也很是得意,这样公家拿了大头,他自己赚一点零花钱的事情,就是他的风格,继从避瘟丹之后,又是这样,得了面子又得了实惠,一举两得,最能体现薛蟠的手段了,“等到姑太太的事儿了了,何时请二哥去我的个园看一看玩一玩,咱们兄弟喝喝酒。”
“如此就是最好,”贾琏点头道,“只是借你的地方,做东还需我来,不然我岂不是白白受了二哥的这个称呼”
“不妥,来者是客,”薛蟠说道,“东道应该我来做。”
这一番推让,贾琏又说起了吃酒听曲的故事,男人谈话,话题之中若是能带一些色儿的东西,很容易就拉近了距离,如此谈话一番,两个人颇为热络,薛蟠见时辰不好,起身告辞,“弟还要去点卯当差,就先不奉陪了,到了晚间得空了,再和二哥一起吃酒。”
贾琏笑眯眯的看着薛蟠告辞离去,贴身的小厮来兴儿上前倒茶,“可是打听清楚了的确是这位薛大爷主持着姑妈的丧事呢”
“是,小的都问清楚了,”来兴儿穿着青衣小帽,眼睛乌溜溜的打转,显然是十分精明的人物,“我和门房茶房的人都说了话,大家伙都说是这一位薛大爷主持姑太太的丧事,一应来往支应都由他来分派,迎来送往一般的人物,外头盐商的大爷们接待着,官儿都由他来见,姑老爷一般不见客。”
“这么说来,”贾琏拿着盖碗沉思着,“这位薛大爷,算是姑老爷很器重了。”
他想了想,吩咐道,“晚间他过来的时候,你们好生伺候着,这一次来,吊唁之外,也有其他的事儿想办,咱们虽然是金陵人,可到底是离着家远了些,许多事儿,不得不要请别人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