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爷,”薛宝钗劝道,“或许不是哥哥打的呢?或者他自己个原本就有暗伤。”
薛蟠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显然被薛王氏骂了好一阵子了,这时候见到薛王氏在哭着不说话,于是连忙说道,“儿子那里不知道轻重,就敢乱打死人?我不过是朝着他头上身上打了几拳,虽然看上去是头破血流的,可那些都是鼻血,我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就打死人呢?太太每日教训我不可以惹是生非,儿子是不敢忘记的,冯渊如此害死人,我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不敢要了他的性命。”
“你才几岁,不知道轻重也是有的,那里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打死人,”薛王氏落泪不已,“我膝下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如今惹出人命官司来,叫人如何是好,我还不如赶紧着去见你老子罢了,趁早死了,就少操这份心。”
薛蟠也连忙宽慰,“这事儿,不简单,”他虽然是瘟猪一样被母亲骂着,但是脑子里也还是在快思索的,“只怕是有人要害我!”
他刷的站了起来,“我这就出去叫人,问一问到底如何!”
薛王氏喊了几声,只见到喊不住,又惊又怒,“这杀才,难不成又要出去打人了!”
她一叠声的叫人务必要拦住,薛宝钗劝解道:“哥哥虽然脾气急了些,但不是鲁莽的人,妈且放宽心,还是要紧的把这事儿解决了才好,女儿觉得这事儿,只怕是咱们自己个办不好,说不得又要写信去都中了,或者是问问舅舅,或者是问问姨爹,瞧瞧这事儿怎么办。”
“很该如此,”薛王氏这时候急的六神无主,也只好是如此办,只是她还不放心薛蟠,一定要去瞧瞧薛蟠如何去了,薛宝钗说道,“外头刚下了雨,路滑的很,女儿去瞧瞧哥哥做什么了,再回来和妈说。”
薛蟠大步到了外书房,叫了人来,殷天正须臾就到,“昨个我打了冯渊那个小子,今个居然来报,说他死在家里头,状纸已经到了金陵府,要告我一个杀人之罪!”
殷天正大惊失色,“这事儿绝无可能,大爷不过是打了他几巴掌,小的从未听说过,这打巴掌还能打死人的!”
“叫你是来问,昨个我这样的打人,能把人打死吗?”
“绝无可能,”殷天正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是那些内家高手,杀人于无形之间,轻飘飘一掌可以碎人五脏六腑,可大爷不过是有些力气罢了,怎么可能把冯渊打死?这事儿有蹊跷!”
“的确是有蹊跷!”薛蟠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显得焦急的很,“他们家里头去金陵府告了,大府业已收了状纸,这时候派人来问我的话儿,我才知道冯渊居然死了!”
“只怕又是王家来害我!”薛蟠怒喝道,“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