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差点呛到,连连咳嗽不已,“安兔兄你说什么话儿?什么叫做争风吃醋打死了人?”
“我刚从河西回来,就听到世兄出了人命官司,原本以为还是陈老三的事儿,可再打听,才听到冯渊居然死了,我寻思着只怕是不对啊,昨个还是好好的,怎么今个就突然死了,这少年人,就算有暗疾,也不会说没有就没有的?于是在下又打听了一番,”佟舒奇怪的看着薛蟠,“说是世兄和冯渊在集市上为了买一个丫头大打出手,若是从这里头算起来,薛兄也算是风流人士了。”
“我风流个屁啊,”薛蟠大怒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会传谣言?我无非是看着陈老三的事儿,冯渊居然敢在咱们面前差不多承认了——安兔兄你也在,也是听到的,他又鼓动了农户来闹事,我想着擒贼先擒王,于是过去拿住了他,逼问出来,的确事儿就是他办的,那时候他在集市上买丫头,这丫头,说起来倒是和我有些想干,于是我就把她抢了回来。这原本是举手之劳,却不是我打冯渊的理由啊。”
“是是是,”佟舒见到薛蟠发怒,连忙赔笑,“世兄自然不会眼皮子如此浅,不过这丫头听说是国色天香……当然当然,这和长得是否漂亮毫无关系,世兄乃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看菜吃饭。”
佟舒说话风趣,颇多俚语,薛蟠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发作,其余的人也一概嘿嘿嘿奸笑起来,在他们看来,死了一个冯渊不算什么大事儿,薛蟠摆摆手,“这事儿说的清楚,现下人就在我家里头,什么时候都成,这就不说了,横竖冯家若是要打官司还是如何,我一概是奉陪到底,不怕他们打官司到兰台寺去!”
兰台寺是监察机构,管着各地基层衙门判决案件的复核审查,如果是在大理寺三审定谳的案子,也可以在兰台寺给翻过来,马钰在边上点头,“文龙兄说的不错,我瞧着这冯家未免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还拉着一个不知道怎么死的冯渊来想着讹诈世兄,要我说大可不必如此正儿八经的要打官司应诉,直接下帖子给金陵府,要他把这事儿给挪平摆齐整了就是。”
赵明凡说道,“这事儿原本倒也可以,只是如今不成,大府高升在即,这些事儿必然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不过且不忙,等到新的大府来了,世兄再登门拜访,就再无不妥了。”
薛蟠挥着纸扇,显得信心满满,“不着急,这事儿急不得,且慢慢来吧。”
“不过外头的谣言四起,说的好生奇怪,”佟舒用探究的语气问薛蟠,“说师兄有神机妙算,十分厉害,把那个丫头的身世算的清清楚楚的,拐子当场就吓住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薛蟠得意洋洋,他把这过程得意得说了说,“那拐子几乎是要看到鬼一般的看着我!怎么样,安兔兄可服气?”
“那可真是厉害,”佟舒钦佩的看着薛蟠,“还不知道世兄还有这个本事?若是真的如此……那丫头也命中注定要被世兄解救了。”
可接下去的话,薛蟠就得意不起来了,赵明凡又说:“那么冯渊之死,也是命中注定之事?”
“他的死怎么叫做命中注定?”马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