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料到会有人如此问,于是拿出来自己的背锅舅舅王子腾来,“学生的舅舅时常和学生讲起这将士们为国征战之事,学生佩服不已,想着若是自己日后能够为国征战,也是一定学习岳武穆之心,若是能沾染一丁半点壮烈,就足够用了。”
王恺运不知道他舅舅是谁,马督学连忙在他耳边说了王子腾的名字,“哦,原来是王大人的外甥,真真是家世渊源,非同一般,”他赞许的看着薛蟠,“你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倒是一进咸安宫就闹了风波出来,今个之会,”王恺运左右顾盼,“双方各出奇招,针锋相对,真真是极为精彩了!”
他又对着沉默不语脸色极为难看的应弘笑道:“守盛,你这夹带里头还有什么好东西,可是要赶紧着拿出来了,若是再不拿出点绝活,那今个可就是要输了。”
应弘等人已经输了三场,只要再输一场,就绝对要卸下这个班的职位,应弘抬起头,无语望苍天,没想到薛蟠此人居然一直以来都是大智若愚,一点精明外向都不露,世人都知道其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世家子弟,但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兰心慧质,做的忒多好诗词来,今日这诗词曲三样都难不倒他,其余的东西只怕他也早就有所准备,刚才见他敲鼓的手法,沉稳有力,试想起来,也绝不会是不通音律之人,而不加比试就认输了一局,这绝对是胸有成竹,不怕退避三舍的原因吧?应弘想到这里,不仅有些害怕起来,这后头如何处置,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还在踌躇的时候,他的伴当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不知道在应弘耳边说了什么,应弘的脸色大变,他朝着王恺运拱手,又朝着薛蟠点头,“不必比了,学生认输。”
“这又是为何?”马大人连忙说道,“眼下才比了四局,未见胜负之局,守盛你取胜的机会甚大啊,白白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应弘深深吸了一口气,恶毒的看了薛蟠一眼,虽然他认输了,缺不代表说对着薛蟠有什么好感,“薛兄诗词曲三样就已经压倒学生,学生思来想去,其余的东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来绝地反击,不如就干脆认输,好全了薛兄的英名,免得叫人说我不知进退,死缠烂打!”
金姓少年冷哼说道,“应兄你是怕薛兄又得了不得的好东西,你等会子输的更惨了吧?”
应弘不去理会这些人,也不看薛蟠,只是朝着王恺运鞠躬行礼,“学生认输,就此告退。”
王恺运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你是知进退的人物,知其不可而不为,这也是识时务的好法子,你先退下去好生想一想,今日之事输在什么地方?我倒是不说你这策略不当,只是今日一瞧,只怕你小瞧了天下英雄,又忘了这打听消息的来源可靠与否,故此有这一败,学堂之中输了不过是丢了些面子,可将来若是入了政坛官场,一步错步步错,错一步就有可能沦为阶下囚,对一步就是紫衣蟒袍,其中关键不可不查。”
王恺运果然非同凡人,这时候也不说什么安慰之话,却指点了一番这为政当官之道,应弘脸上的不忿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表情,他朝着王恺运再鞠躬,随即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