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卢连山,卢连山虽然计谋出众,但还没享受过这样千夫所指的待遇,原本应弘的小团体里头还有不少人觉得薛蟠可恶,可今日这事儿一出,谁也不能够说薛蟠不仗义,也不能够说卢连山办的是正确的事儿,任何时候的引狼入室的内鬼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的极是,”金宁朝着卢连山怒视,“若非是他带了人来,咱们这里头也不至于如此,若是真是同学,绝不会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微不足道,可乙班整个班级的荣耀何等要紧,居然就被此人给卖了!班,请从吾等所请,”他朝着薛蟠拱手,“将此人丢出去!不许再和我们一起读书!”
班的权利好像是后世的班长,或者说比班长还要权利大一些,毕竟是封建时代,等级森严,薛蟠敢拿着班去压应无垠,也说明了班的重要,若是薛蟠出面和王恺运禀告,卢连山被开除,是很正常的。卢连山见到众人这样异口同声要把自己除出,不由得脸色大变,预备着辩解什么,却又词穷无法说出什么,和素来交好的人看过去,想叫他们帮衬着说几句话,那些以前的好友,却一个个的低下头不再看卢连山。
卢连山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他咬咬牙预备着说一些场面话,让自己丢脸不至于丢到家去,但薛蟠就开口了,“我想着卢兄也不是特意所为,思来想去,咸宁郡王如此强势,除却咱们这几位有风骨的,其余的人抵抗不住,也是寻常的,依我看,倒不必苛责吧?”
众人都是心里头暗暗的咦了一声,薛蟠入宫来,先是和卢连山等人起了冲突,后来安福海来打了人,这完全是薛蟠挑拨起来的事故,后来两边斗诗,薛蟠也是得理不饶人一下子就把应弘的班位置给抢过来了,搞的应弘十分的没面子,适才又是这样的和咸宁郡王针锋相对,有些话说的潜台词很明显,我就是摆明车马和你对干上了,我就是往死里头得罪你,绝不是那种能够放过就放过的人,可这时候,怎么对着卢连山这样好起来了?这完全不符合薛蟠的人设啊。
卢连山自己也大吃一惊,这个薛家小子,要干什么?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卢兄虽然有些不轨的事儿,但人的本质还是好的,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儿,就把他一概都否定了,咱们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也要给卢同学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薛蟠一脸的悲天悯人,“咱们乙班是团结的班级,是奋有为的班级,这样闹出把人赶走的样子,也不符合君子仁恕之道。”
薛蟠如此说,金宁就算颇为厌恶卢连山也只能点头,“我都听文龙兄的。”
薛蟠这时候在乙班的威望那可真是如日中天了,他既然这么说,众人都要听薛蟠的,这时候和卢连山交好的人也纷纷出来帮着薛蟠说话,这样的话,卢连山舒了一口气,若是被赶出咸安宫,只怕这脸就丢大了。
“只是今日之事,”薛蟠脸色一沉,卢连山心里头一跳,“不能不惩罚着,有过则罚,有功则赏,这才是咱们的处事用人之道,卢同学今日不听命令,擅自引了外人来,闹出这样一大风波来,所幸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儿生,这责罚还是要的,我听说卢同学的父亲最精通礼数,家世渊源,卢同学应该也不赖,我就罚你抄一遍《礼记》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