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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皇帝盘膝坐在炕上正对着窗外的阳光看着一本书,见到王恺运进来,放下书本笑道,“王师傅,咸安宫那里又闹什么了”
显然永和皇帝也不是什么消息闭塞的主,咸安宫的事儿,发生了一会,皇帝就知道了。王恺运先是行礼,皇帝请他起身,又赐座,“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嘉义县男要去甲班,故此和薛蟠等人起了冲突罢了。”
皇帝靠在锦垫之上,意态从容,“这个四弟,”他微微摇头,“真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是三叔的性子,这样的鲁莽。”
皇帝嘴里的三叔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只是永和皇帝被过继给太宗皇帝,故此要称呼本生父为三叔,应弘如此鲁莽,饶是皇帝也有些不满意,“大约是朕素日里头太溺爱他了。”
“这不过是年轻的缘故,”王恺运微微一笑,“到底还是要看这一次的蜀中历练的,到时候外头历练多了,吃过了苦头,自然就知道轻重好歹了。”
“这个薛蟠,倒是在咸安宫热闹的很,”皇帝手搭在炕桌上,下意识的拍着桌子,紫金的板子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四弟瞎胡闹,他倒是也跟着乱来了,若不是看在隆卿的份上,朕是务必要责罚他的。”
可见永和皇帝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王恺运说道,“圣上,嘉义县男和薛蟠,不过是小事儿,小孩子闹脾气,圣上还是别插手的好,适才圣后已经传人来吩咐臣去宁寿宫了。”
皇帝微微的直起了身子,“她老人家的意思”
“自然是为了两班大比的事儿。”
“难不成,”永和皇帝微微皱眉,“是不愿意这两班大比”
“那自然是不会的,只是大约还有疑虑,”王恺运笑道,他倒是没有永和皇帝这样的神色凝重起来,依旧是在皇帝面前笑得风轻云淡,“圣后不知道圣上心里头的想法,故此才会召见微臣前去。”
外头传言说王恺运因为见罪圣后故此又不得不投靠永和皇帝才苟延残喘至今,显然这个传言是完全错误的,若是真是厌恶,怎么会请王恺运前去宁寿宫永和皇帝沉思半许,“亲爸爸这事儿若是不高兴,只怕是朕没法子继续办下去。”
“这一节圣上无需多虑,”王恺运微微欠身,智珠在握,十分自信,“本朝以孝治天下,圣上敬重孝顺圣后,堪为万民之表,地下的人若是不孝顺,那岂不是就忤逆了老佛爷您说是不是”
永和皇帝瞪大了眼睛,“啊,啊,是,极是!王师傅说的极是!”
王恺运站了起来,朝着永和皇帝微微鞠躬,“臣这就去宁寿宫,务必会说通圣后娘娘的,请圣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