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鲁莽之举,圣上慈心,不以他们胡闹惩戒也就罢了,如何还能够因为他们的冲撞行为致使两国交恶?这事儿不可鼓励,此风亦不可长。”
这话说的极为迂腐,永和皇帝眉心微微一跳,却也不言语,翁师傅继续说下去,“虽然不至于怕了英人,但如今西南方才平定,恰好可以休养生息,将一切事物按照圣人之道慢慢的施展出来,成就今天天朝太平乐土,若是因为这一撮人不慎将这大好局面都给影响了,亦或者是葬送了,实在是不值得。”
“那按照翁师傅的意思,”胡光墉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占西邦就不必要了?”
“化外之民,何须理会,”翁师傅不屑的说道,“大越千千万万子民,藩属国无数,何须要去火中取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了御前,胡光墉也对着翁师傅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化外之民也有向中华之心,天竺之民,仰慕中华,在我咸安宫学子的协助下,预备建国,若是咱们在这个时候帮上一把,他们必然感恩戴德,奉我中华为正朔,此举一出,自然是四方景从,天下归心,这乃是圣上仁德感化之举,翁师傅一句化外之民,就准备将他们都抛却了吗?”
翁师傅气的癫,这么说出来一番话,倒是他这个身为帝师之人,不重视皇帝的丰功伟业起来,于是两个人又在御前吵了起来,虽然翁师傅没有什么援引,但也有人对着胡光墉如此高调甚至说有些跋扈的语气很是不满,纷纷加入了论战,这么政事堂的几个丞相,纷纷吵架起来,若不是在御前,还真的难得一见。也有人对着这些学生还滞留在天竺表示反对:“都是天潢贵胄且龙子凤孙,一直留在天竺,未免实在不合适,且其中颇多年轻俊才,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只怕是不好交代啊。”
“就是这个道理,这一次的大比未免太危险了些,咸安宫之中,特别是那些甲班学生,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若是折损在天竺,实在是我大越朝最大的损失!”
永和皇帝显然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他不惊讶,但是听到有些话儿就有些不悦,他沉下脸来,脸上的阴沉简直就要滴出来,“好了,”永和皇帝轻声呵斥道,“都是宰辅人物,如同市井中人一般吵架,成何体统!”
众人纷纷恭声弯腰谢罪,永和皇帝号施令,“大家伙都没个定论,那么还是朕说吧,咸安宫等人,两班大比之事,已经下诏,无可更改,若是事儿没办成,不准归国,若是有擅自归国者,免去一切爵位,交给兰台寺议罪。”
这是有关于咸安宫官学生的决定,有人暗暗嘀咕这样到底是不妥的,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面提出意见,皇帝亲政以来,权威甚重,当面反对的事情,现在几乎没人敢做了。“占西邦之事,派出理藩院官员秘密的前往天竺宣旨敕封,敕封占西邦的那个公主,是叫什么名字?”
奕连忙回道,“回皇上,唤作努克丽,乃是天竺末代皇帝之女和占西邦王公的女儿。”
“敕封努克丽为占西国国主,加封的封号这些命理藩院和礼部会商,这一次乃是南亚第一个藩属国来朝,不可以不郑重对待,素来册封国主都是国公起,这一次可以稍微高一些,就按照郡王的级别来办。”
皇帝决定了,翁师傅还准备不死心,“如此一来,圣上,英国人只怕反弹剧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