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臻儿把薛蟠叫醒,这时候天麻麻亮都还不曾,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薛蟠洗漱了完毕,外头的苏拉端了早餐上来,外头才稍亮了一些,昨夜风雪不止,到了凌晨时分才稍微停了下来,薛蟠吃了早饭,换了衣裳,出了门去,外头空气极为寒冷,寒风扑在面上,到是让人清醒了不少,薛蟠揉了揉脸,抖擞精神出了门,到了外头,咸安宫的官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出门,相熟的人见到薛蟠,也不免打招呼请安问好,也有一些甲班的学生,见到薛蟠,也不打招呼么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冷笑,侧目而视,薛蟠才不会和这些人计较,自己带着臻儿一起晃荡晃荡走到正殿去,一路上宫人已经都洒扫好了路面,虽然有些潮湿,可已然没有了积雪,到了咸安宫正殿外的官场上,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到齐了,官学生们三三两两的站着围着说话,乙班的官学生见到薛蟠大驾光临,纷纷开口打招呼,“班首!今日你来的可不算早!”
“是不早,”薛蟠笑容可掬,团团作揖行礼,“不过也没耽误了时辰,诸位同学早啊。”
这里头闹哄哄的,按照常理来说,甲班的人必然是要出来挑衅的,可薛蟠和众人见礼,按照素日的套路,甲班居然没人说话,李曼悄悄的在薛蟠耳边说道,“甲班的几位王爵,都还不曾来。”
“他们躲着干什么?”薛蟠动了动脖子,“还怕我对他们做什么坏事吗?”
“也不知道呢,”李曼悄声笑道,“许是怕了班首的计谋了吧?”
薛蟠仔细看了看,果然没有瞧见咸宁、忠顺、义忠几位亲王,皇帝的亲弟弟应弘,嘉义县男,也不在此处,这就是有些奇怪了,莫非,薛蟠皱眉,“他们不预备出来参加大典?”
李少普洋洋得意,“想着这最后要输了,自然是无脸见人了,估摸着就不出来了吧?不过也只有晚点到的胆子,等会圣上的御驾也要亲至的,难不成圣驾面前,他们也如此拖拖拉拉,比圣驾还要来的更晚些吗?”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脚步簌簌的声音,有甲班的同学飞速的进来通报,“班首和王爷们到了!”
众人转过头来,果然在正殿角落汉白玉基台边上转出了一行人,无一不龙袍蟒服,龙行虎步,顾盼生姿,谈笑风生,为首的那自然就是咸宁郡王,他正在侧着头和应弘说话,似乎察觉到了薛蟠看过来的眼神,瞬间转过头来,阴鸷的眼神盯住了薛蟠,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好不掩饰的恨意,“薛大班首,别来无恙啊?”
他慢慢的从汉白玉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所到之处的人都尽数避开,让他顺顺利利的走到了薛蟠面前,“没想到不过是这么小半年没见面,似乎您这身子,清减了不少?是不是在天竺每日处心积虑的想着法子暗算别人,这心思都用的太多了,所以才瘦了呢?”
这话可真是有些小鸡肚肠了,倒是有些像是后宫女子争风吃醋之间说的话,薛蟠微微一笑,对于失败者的讽刺和攻讦,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面上却不是让他们可以得逞去的,何况薛蟠的嘴皮子是何等的溜,“那是自然了,有福之人不用忙,像是我这样无福的人,自然是要多多辛苦了,王爷也是去过天竺,岂不知道这天竺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酷热难当,英人又是十分的狡猾,不花些心思,岂能这样轻易归国的,哦对了,”薛蟠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王爷一直呆在雅鲁藏布大峡谷那里,气候温暖,物产丰富,又没有敌人骚扰,如此自然不会知道我在天竺腹心之地到处厮杀的辛苦了,难怪呢,”薛蟠啧啧称奇,上下翻眼打量着从台阶上慢慢下来的咸宁郡王,“王爷的身材肥了不少,可见这地方是如何的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