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没有提出解决此事的方案,倒是一味劝着皇帝不要动怒生气,永和皇帝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罢了,下旨,”皇帝肃然说道,“泾源节度使即刻下诏狱问罪!”
翁常熟的折子几乎就已经定下了泾源节度使死罪了,皇帝下这个杀气腾腾的命令,众人也觉得非常符合常理,礼王忙应下,翁常熟也脸上露出了得色,自己从未有过折子这样痛痛快快让皇帝同意的,这一次别人送过来的好东西,总算是没浪费了!
御前承旨,却又不是政事堂宰相们的事儿了,而是御前大臣的事儿,今日御前大臣一老一少,老的那位是成国公,他已经是六十多岁了,虽然当这差事儿,却也只是点卯而已,并不是真的御前站着当差,另外一位,这位头上戴着净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腰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这位王爵一直不说话,就算是这边说的再多,也是不说话的,只是闭目养神,似乎从不听宰相们的讨论一般,只是皇帝下旨,这青年才转过身子,微微鞠躬,“臣遵旨。”
他还未走出去让翰林写旨意,“慢!”皇帝突然又说话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从刚才的严厉激动之中变成了冷漠,“这事儿,朕还要再想想,你们先跪安罢!”
皇帝说要众人跪安,说明今日是不准备再商议此事儿了,起码御前奏对今日是不想进行了,其余的人倒也罢了,可这翁常熟倒是觉得没趣,自己这满腔热血呢,这会子皇帝就又反悔了?
但是皇帝亲政许久,威严甚重,众人也不好询问皇帝又为何改变主意,只能是一鞠躬,鱼贯而出,皇帝沉思许久,御前的这位王爵大臣也不说话,只是垂首伺候着,香炉之中香雾氤氲升起,皇帝过了一会才问道,“北王,你觉得这事儿如何?”
这一位就是御前大臣,四王之首北静王水溶,大越朝的爵位都是递减承袭,可北静王在四王之中功劳最大,故此如今还承袭王爵,水溶是不说话的,可听到皇帝如此吩咐,微微欠身,“圣上,臣非宰辅,这事儿臣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