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意味着什么,胡光墉十分的清楚,这所面对的是一些庞大的商业巨鳄,这些人支持着自己当到了现在如此的高位,必然是希望自己要庇佑他们,而不是说要拆除去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只要是自己接下手来,必然要举起屠刀和徽商争利,而也必然会让自己众叛亲离。
胡光墉脸上青红一片,这事儿的确是两难,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差事儿更有挑战性,也更能彰显自己的能力。
他一时间犹豫不决,皇帝起初还有些惊讶,胡光墉是圣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就是皇帝最大的对头,王子腾是皇帝的亲信,两人在朝堂上针尖对麦芒,很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的,或许两人就没有多少私仇,但是因为两边的阵营不同,所以,自然就如此针对的,但是今个这王子腾还怎么了,怎么突然还举荐起这事儿要胡光墉去做了?
这样后勤的大事儿,是必须不能够让不相信不配合的人来处理的,历史上惨痛的经验教训屡见不鲜,有些时候没有败在敌人手里,而是输在了自己人手里头,若是交给胡光墉来调度后勤粮草军备等事儿,皇帝还真是很不放心,但是给他胡光墉来筹钱,这样的话,不说这新创之事的功劳要被他抢走了,这作梗之事,只怕是会源源不断了,但皇帝也非蠢钝,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子腾举荐让胡光墉来处理这个事情的厉害所在,他点点头,十分欢喜,对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胡光墉笑道,“胡先生,如何?这事儿交给你,朕觉得很是不错。薛蟠的官位到底是低了些这事儿当得不成,但是论起财计,”皇帝端起了盖碗,透过热气腾腾的茶水,痛快的窥探胡光墉的脸色,“满朝文武,谁能够比你更精通这个事儿的,你又管着户部,正好,就该你来办。”
胡光墉有些说不出话儿来,众人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很是吃惊,王子腾如何变成了这样会阴谋算计的人了?须知道他素来是妥妥当当,直来直往的,不会做这些算计的事儿,可这一回,好像还真的胡光墉被他拿捏住,变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是退不得,也是进不得,难受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