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余的法子抵挡这回事儿,薛蟠估计也是要照顾到底的,再者若是论起这轻重来,总还是元妃的胎更为重要,些许这些仪式上的东西简单一些,只是若日后元妃平安诞下龙胎,那么到时候薛蟠这差事儿还是赶紧着交卸了才好。想着龙胎平安出生之后,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想必也没有什么错处的话,皇帝应该也有嘉奖,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得了好处,再等着元妃回宫,事儿只怕就没有再要做的地步了,那时候轻松自在,就可以来考虑考虑自己的大事儿了。嘿嘿嘿。
到了六月的时候凤姐偏生又小产了,她本来就是很忙的人,又加上东府贾敬过世,她的性子是绝不会甘于人后的,故此虽然是有了身孕,自己个也还不知道,以为是素日里头月信推迟不固定的缘故,虽然有些头晕恶心但还是过去帮衬尤氏,又到了五月的节礼,又因为要照顾着元妃这边,所以一不小心却又是小产了,这一次小产是伤身极了,薛蟠等人过去探视凤姐,凤姐脸色蜡黄,神情十分难看,为了这样,于是王夫人也不好说是要凤姐如何,只能是先让她不要料理家里头的差事儿,让探春、李纨二人一同议事,把家里头的闲杂事儿都托付给她们,又请了薛宝钗来,因嘱咐她:“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我都知道的。凤丫头在外头,他们还有个怕惧,如今他们又该取便了。好孩子,你还是个妥当人,你兄弟妹妹们又小,我又没工夫,你替我辛苦两天照应照应。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那些人不好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宝钗听说,只得答应了。
又因为是薛蟠在大观园要照看元妃,故此三人又要和薛蟠商议这边的事儿,薛蟠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横竖之前也已经呆了不少日子了,一概都有规矩了,没有什么特别弄出来的东西,倒是宝钗这边,也问薛蟠如何行事,毕竟她只是一个客卿,不算是荣国府正经的主子,许多事儿不好发话,但很好的一个方面是薛蟠管家,很多事儿若是不知道可以问薛蟠,不过薛蟠犯懒,具体的事儿才不会去插手,这边王夫人既然叫了三人来料理家事,那么自己当然不便插手,就算是出主意也不必,难不成自己个在这里头垂帘听政吗?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如今薛蟠等人住在贾府,贾母等主子当然不会觉得如何,但底下已经有风声,王嬷嬷还和薛蟠说过,说是底下有不少的闲人碎嘴说“这一家子家私都带给王家薛家了不成!”
薛蟠自然是不会理会这闲言碎语,也不会说生气的要搬出去什么的,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事风格,不要因为小事儿,被人随便抓住话柄就不好了,被人说说是无妨的,但是因为小事儿被人说去,这就是不值当了,所以宝钗来问薛蟠具体的事儿,薛蟠也是摇头不给一个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是说大概的行事规矩,“有旧的例子就走旧的例子,若是没有,你们三人商议定下来就是了,当然,这是小事儿,若是大事儿,再去问凤姐姐也就是了。横竖别累着她,也别让人找了话儿来说你。”
宝钗笑道,“这话说的,岂不是舅妈叫我来,都是白坐着听事儿了?”薛蟠摇头道,“你的事儿可比这个白听要重要多了,三姑娘果决,但有些时候少了宽和,少了宽和,那么地下的人就有怨言,有怨言就容易把事儿办砸了;大嫂子很是宽厚,菩萨一般,但对着下人少了约束,下人们就不怕,就会闹事儿。这都是有些不足之处,而你去哪里,恰好可以中和这两人之不足,又要聪敏,又要宽和,好不开交呢,你以为姨妈叫你去是白看着呢?”
这倒是在说宝钗的好处,宝钗听到了也很是受用,“哥哥这么说,倒是说我很是适合管家。”
“你的性子好,心里头也有主见,当然适合管家,”薛蟠伸了伸懒腰笑道,“家里头的事儿日后先交给你练手,免得将来嫁出去了,在夫家当家奶奶当的,若是不上手,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