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走不出去会怎么样？”我问道，“会饿死吗？还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之类的。”

“这些肯定是不会发生的，你不会觉得饿也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甚至都不会变老，就像被时间困住了一样。”大龟说话很慢，“由于时空数量繁多又相互独立，所以大部分上山的人都是不会遇到其他人的，只有正好在时空交叉处汇集的人才会见到彼此，你刚才也看到那些泡泡了吧？”

“看到了，它们唱着好听又温暖的歌谣，”我说，“如果不是被你绊倒，我还一直跟着它们前进呢，说不定就出去了。”

“几乎是百分之百被困在此处的人类，都会看到那些发光的泡泡，也会和你一样被歌声吸引，”大龟说，“泡泡不属于人间之物，跟随它们一直走下去，就会渐渐迷失在自己的时间里，忘记自己在哪儿，然后忘记自己是谁。”

“...最后呢？”刚才的我似乎就是这样，好像被美梦淹没了一般。

“最后也变成泡泡的一员，当然了，这些人不会拥有泡泡们最终的归宿，他们会变成一种石头，逐渐埋入山中，再被你们人类挖出来。”

我感觉后背一阵寒意。

这时，黑色的大龟好像听到了什么，笨重的身躯异常灵敏的跃入河中，河面依然清澈无比，完全看不出下面藏着一只大龟。

“你有看到一只黑色的龟吗？”几秒种后，一个打扮奇特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欸？不是说不会看到别人的吗？难道我已经站在空间的交叉处？这么巧？怎么这个人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

“有看到黑色的龟吗？”他又问道。

“没...没看到。”我感觉来者不善。

“真没看到？我明明听到这里有它的声音，”他明显不相信我，“你是想要独吞赏金吧。”

赏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还很多啊...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装作被识破的样子，“这家伙速度太快，没抓住，还害我狠狠摔了一跤，你看我的腿，”我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它往那边去了。”

“技术这么差还有人愿意雇佣你？”他嘲笑的看着我，“抱歉，估计我要先抓住它了。”话音落后，他很快消失在山中。

确定他走远了以后，我到河边说，“嗨，他走了，你出来吧。”

水面出现咕噜噜的气泡，大龟探出头左右观察半天，才从水里爬上岸。

“谢...”又是刺耳的声音，我再一次捂住耳朵。

“咳咳，不好意思，”它清了清嗓子，“忘记把声音切换回来了。”

“你这么下去我会聋的...都开始耳鸣了...”

“抱歉...”大龟说，“我叫旋龟，刚才谢谢你帮我，那个人是...”

“除妖人。”我说，“看在我没有把你出卖给那个人的份儿上，能不能好好给我说说纽阳山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