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学生依次回答：“没意见。”

最后到了白辰这里，他至始至终盯着电脑，不置一词。纪兰清用笔戳了他一下，他才抬起头来，缓慢道：“我有意见。”

伍教授笑着说：“很好，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纪兰清心里不禁忐忑，按照白辰一贯的性子，他万一直接表示拒绝，那该有多尴尬。

却听白辰一本正经道：“为了避免在信息传达上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沟通只需要在组长之间进行，组长明确分工，再向组员传达。集体讨论不需要见面，有事约时间线上开会。这样才能达到效率最大化。”

还好，纪兰清默默松了口气。

“我同意。”曹贝琪第一个赞同，并用手肘拐了拐旁边的人，随即又有两三个人表示同意。

伍教授说：“好，就这么执行，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散会后，白辰提着纪兰清那袋书，领她往停车场走去。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来了？”她仰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白辰唇边擒着一丝邪气的笑，低声道：“你想我，我就来了。”

“你胡说什么。”纪兰清嗔怒着，转开脸。

白辰一手把她勾回来，嗓音更加暧昧：“一天不见，你不想我吗，清清？”

她笑着推开他：“一般般吧。”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停车场，白辰打开副驾驶门，纪兰清正要上车，抬眼见高钰和曹贝琪走过来，视线对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被白辰一把抱起塞进车里。

嘭地关上门，白辰冷着脸，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曹贝琪唤了高钰两声，他才低着头一言不发走到自己车旁，上了车，却是忘了在车外等候的曹贝琪，直接开走了。

……

快到剧场时，纪兰清收到卓夕的微信，对白辰说：“卓老师请你去她办公室，想当面对你道谢。”

“嗯。”他面无表情。

纪兰清支着下巴，眉眼带笑，目不斜视地看他：“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在生气吧？”

“嗯。”一副高傲极了的样子。

她笑容更甚：“气什么？”又问，“气高钰吗？”

白辰眉头瞬间拧起，咬牙道：“纪兰清，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一想到高钰刚才看她的眼神，心里的火就腾腾燃烧。

她歪着头：“不提名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白辰一口气堵在心口，她就是故意气他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平时太惯着她，越来越学坏了。

冷笑一声，他幽幽开口：“纪兰清，我不介意下次当着你们系所有人的面跟你接吻。”

此话一出，她果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乖乖坐好不再说话了。

半小时后，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纪兰清敲了敲门：“卓老师。”

卓夕抬头，笑道：“请进。”

接着她站起来，真诚地对白辰说：“这次多亏白先生帮忙，这件事才能顺利解决，虽然站在你的角度，你是在帮兰清，但我本人还是要代表之境剧场感谢你。”

白辰淡然道：“卓老师客气了。”

“白先生如果平时过来接送兰清，直接进来就行了，我已经跟后勤交待过了。”

莫名地，卓夕见到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心里感到十分欣悦，他们实在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白辰面不改色，沉着地询问：“我今天可以在剧场里等她？”

卓夕笑了：“当然。”

纪兰清惊讶地看向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半年前他偷跑进来的事，不记得了吗？

白辰只是给了她一个傲慢的眼神。

这个时间舞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剧场又回复了宁静。

换好衣服，纪兰清带白辰来到舞台上，台侧多了一架钢琴。

“钢琴哪儿来的？”他问。

“他们最近在排一支现场伴奏的新舞，就把钢琴从排练厅抬到这里来了。”

纪兰清扭头，见白辰唇畔扬着淡淡的笑，正安定地看着她，疑惑问：“怎么了？”

他说：“不是答应过我，要跳支舞给我看？”

她笑起来：“好啊，你想看什么舞？以前演出的片段？”想了想，“还是我给你一个曲单，你挑一首？”

“不用。”白辰在钢琴前坐下，“即兴给我跳一段。”

他顺手试了几个音，抬头，冲她扬了扬下巴：“准备好了？”

纪兰清站在那里，还有一点点懵，忽然听到钢琴声响起，是上次在他车里播放的那一曲，她说这是最近最喜欢听的曲子，而现在，白辰竟然用钢琴弹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