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半天无人接听,褚弘秋心里发慌。前几天纪兰清问他周六下午能不能带她去车行看车,他说要工作,去不了。记得当时纪兰清说,既然他没空,那周六她就去跳舞。
他现在非常自责,如果他放下工作答应和她一起出去,她今天就不会去跳舞,如果着火的时候她正在剧场里,如果……
他不敢想。
“喂,弘秋。”那头终于接了电话。
“你怎么样?我刚看到新闻!”褚弘秋讲话很大声,整条走廊都听得到,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么多。
文礼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好几个媒体平台都推送了一条紧急新闻:今天下午15:05位于南市安阳区的之境剧场突然起火,持续燃烧近40分钟,在消防人员的努力下,大火已经被扑灭。这场火灾造成七人轻伤,均已送往医院治疗,暂未接到人员重伤和死亡通知。起火原因正在调查当中,请持续关注后续报道。
之境剧场?似乎是一个着名的舞团。
文礼发现自己对褚弘秋一无所知,一个永远冷静淡然的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这样紧张?
“我没事,你别担心。”纪兰清说。
褚弘秋问:“着火的时候你在哪儿?”
纪兰清看了一眼正开着车,脸色阴沉的白辰,说:“那个时间我本来应该在剧场,但是冉冉叫我帮她买药,我中途耽误了一会儿去给她买药,又寄了个快递,等我到剧场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大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剧场有几个人受伤了,我去看看情况。”
挂了电话,褚弘秋回到实验室,情绪已经平和下来,她没事就好。
重新坐下,继续在电脑上打字,寂静的室内只有轻微的敲打键盘的声音。
“女朋友?”
文礼的声音。
褚弘秋愣了一下,没有回头,说:“不是,是朋友。”
文礼没有出声,清冷的眼睛像蒙着一层凉雾,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阵,遂又低下头去。
到医院门口,纪兰清下车,白辰也下来。
她不想再耽搁他的时间,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卓老师也在这里。”
白辰淡淡看了她一眼,回身上车。
纪兰清往医院大门走去,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又走回到他的车窗边,问:“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白辰胸口顿时又沉闷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忽而冷笑:“有事,当然有事。”
她为难:“可以晚点再说吗?”
“当然,”他咬牙道,“纪兰清,你给我等着。”
纪兰清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只觉得不解,越来越不懂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