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了一会儿，褚弘秋看了看时间，起身跟她们告辞：“实验室等一下要开会，我先过去了。”

陶冉冉叫住他：“你晚点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开完会应该要一起聚餐。”

褚弘秋一脸闲适地走了，陶冉冉纳闷，这个孤僻的小孩儿，什么时候开始参加起集体活动了？

“我待会儿也走，要吃饭咱们改天私底下再约。”纪兰清说，“你们刚坐了长途飞机，也好好休息一下。”剩下他们四个人，要是坐一起吃饭，该多尴尬啊。

陶冉冉知道她顾虑什么，没有留她。

闲聊了一会儿，纪兰清给白辰发了个微信：“什么时候走？”

白辰：“随你。”

纪兰清：“我随时可以，你忙完再说吧。”

白辰：“现在。”

那边书房里，白辰两三句话跟金识把事情交代完，扣上电脑。

“过两天德国出差，你派谁去？”金识问。

“我去。”

也对，这次要跟德国企业谈重要的合作事宜，白辰亲自考察，对于对方来说，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金识问：“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带上杨策，你在南市帮我看着总部。”

走出书房，正好两个女孩子也从茶室出来，两人许久没见面了，有说有笑，亲密得不得了。

因为纪兰清皮肤白，长得秀美精致，在工作中为了不显得稚嫩，平时上班多穿简洁素净的职业装，也不怎么爱笑。每到周末，把职业装换下来，那些小姑娘的样子又回来了，这些年退去了曾经的青涩，更平添几分女人的娇美。

陶冉冉和金识在大门口送客，纪兰清放下车窗跟他们道别，陶冉冉忽然喊了她一声，说：“上周Bruce来找我，问怎么联系不到你，我说你已经回国了，他快伤心死了，说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

纪兰清平静地说：“我昨天已经回他邮件了。”

“还有，”陶冉冉又喊道，“我听说高钰这两天也回国了。”

“……”

不等她们再说下去，油门轰满，车直接开走了。

金识回过头，不解地问：“Bruce是谁？”

陶冉冉望着已经快驶出视线的车尾，说：“一个英国人，兰清的同学，被拒绝了四年还不死心。”

“高钰又是谁？”

“兰清大学时的学长，从中国追去英国，现在又追回中国来了。”陶冉冉笑得别有深意，一双杏眼晶亮无比。

即便今天气温回升，被阳光晒热的风像涨潮一般从窗外涌进，纪兰清也能感觉出车内萧索的气氛。不过她已经开始习惯了，反正白辰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对她更是永远一副讨债的样子，好像自己欠了他全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