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注视着那张恬静安然的侧脸,直到她重新张开眼睛,白辰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生日快乐。”
收起所有玩世不恭和冷漠,他无比真诚。
没有急着吹蜡烛,纪兰清转过脸,烛光里,笑吟吟地望着他:“你给我唱首生日快乐吧。”
白辰蹙起眉,满脸嫌弃:“不唱。”
她含笑的眼睛灿若星子,又凑近一些,故意怂恿:“给我唱一个吧。”
他眉头更加紧皱:“不唱。”
“唱一个吧。”
白辰忽然俯低头,唇离她的唇不到半寸,眸光相交,气息缠绕。他们的影子被烛光投到墙上,交叠成绮丽的姿势。
“还唱吗?”他问。
像是念了一句咒语,蛊惑着她心里埋在最深处的喧嚣的余烬,迷离嗓音似勾魂的火焰,翻卷着,攀爬着,要将那些按捺不住的火星通通燃起来。
某一个瞬间,纪兰清的意志几乎要溃散了,最终,是那深深的惧怕让她清醒过来。
早在四年前就发过誓了,一旦放下,就再也不要去打扰他。如果远离就能换来白辰的安好,那她会一生恪守承诺,永远地远离他。这种行为或许残酷,或许笨拙,却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纪兰清忽地退开了去,目光重新落在已烧了一半的蜡烛上,眼前却无尽荒凉。
“那我吹蜡烛了。”她柔声说。
随着火光全部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一秒后,灯亮了。
白辰没说话,神色淡然又难测,半点都看不穿。
……
深夜,躺在床上。
很久没有正经过生日了,之前在英国,也许是纪兰清自己本身就刻意回避这件事,陶冉冉便也不会大张旗鼓给她庆祝。
每年生日,陶冉冉会给她买一个小蛋糕,点支蜡烛,不唱生日歌,也不许愿,最后两人分着把蛋糕吃了,就算完事。
散漫的思绪被微信提示音拉回。
拿过手机,是白辰发的:“没有唱给你听,希望这样可以弥补。”
然后他发来一段音频,点开,是钢琴弹奏的生日歌。
曲速很慢,安静又温馨,如此夜深人静时分,在她生日的最后几分钟里,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就像安眠曲一样。
不知他什么时候弹的,是因为没有如她所愿唱首生日快乐,怕她失望,所以特意给她弹一遍吗?
纪兰清蜷在柔软的床上,躲在这里,眼角终于有晶莹的光点偷偷划下。
乐曲播完,跟着发来一排字:“生日快乐,纪兰清。”
不说谢谢,那就说晚安吧。
“晚安,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