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哪儿?”她不解。
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吹着白辰额前的头发微微起伏,他眼角流泻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懒懒开口:“别等改天了,今天就去把你的狗尾巴草拿回来。”
这下纪兰清不说话了,脸上散不去的微红,心里把褚弘秋骂了千百遍。
地下停车场,褚弘秋停好车,下车走了。
白辰在旁边随便找了个空车位停下,什么也没说,耐心地等。
几分钟后,褚弘秋回来,手里抱着一个白色花盆,原先的一株狗尾巴草,如今已经发展成了茂盛的一簇。
白辰打开后座车门,接过花盆放到车上。
在纪兰清怨念的眼神中,褚弘秋云淡风轻地说:“这个花盆,还有这盆土,完全没有换过,当年你怎么交给我的,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这么紧张你的狗尾巴草,我都有按照你的指示,好好在养它,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越听他说下去,纪兰清越气闷,没好气道:“行了,回去吧你。”
褚弘秋笑意悠长,走之前还与白辰淡淡颔首示意。
回家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别的只字未提,好像这事就此揭过了。本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纪兰清想,现实的成年人世界里,哪还能拿什么都当真呢。
回到念卿山,太阳落去,天边晚霞已烧得火红,整片山都染上一层薄薄的橙光。庭院里的自动洒水装置正在给植物浇水,水雾里,呈现出斑斓的七彩光圈。
出了车库,白辰抱着花盆走在前面。
快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纪兰清埋着头默默跟在后面,毫无防备,差点撞到他身上。
白辰回过身,看着她:“你的狗尾巴草,现在就让园丁帮你种在院子里?”顿了顿,嘴角挑起一丝笑,“还是,你要自己亲手种?”
那语气让人简直无法忍受,纪兰清一把将花盆从他手里抱过来,沉着脸:“不要你管。”越过他,走了。
上楼把花盆暂时放阳台上,换了身衣服,下来吃晚饭。
纪兰清在手机程序上点了一下,饭厅有一面原本光洁的白墙上出现一个方框,嵌入式的电视移出来,自动打开。
先是某新闻平台,播了一则社会新闻:今日下午14:00盛达地产涉嫌违规操作的案子在南市法院正式开庭审理。
电视里出现了许家大小姐许怡然接受采访的画面,声称盛达地产历来行得端坐得正,这次许家因私人恩怨,被蓄意报复,她呼吁法律还许家以公道。
换了个台,是娱乐新闻:盛达地产的长媳宋静尧,曾经的偶像剧二线小花,近日在酒店房间与某导演私会,没有拉窗帘,被媒体拍到了许多香艳劲爆的画面。其丈夫盛达地产的长子许修为日前卷入经济案件中,两人结婚三年多,此前一直以恩爱夫妻的形象示人。这一次,宋静尧竟在丈夫身陷囹圄的时候公然出轨,让民众跌破眼镜。可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许家的各种事情,尤其宋静尧出轨的丑闻,已经在网络上霸占了一天的热搜,没想到打开新闻还是这些。
纪兰清关了电视,懒得再看,去洗手准备吃饭。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纪兰清抱着花盆下楼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好像白辰都还没起来。
自从纪兰清跟卢总管和德婶说过,周末她想自己做早餐,每逢周末,他们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干脆一上午都不出现了。
庭院也没人,湿润的空气里都是新鲜的草木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