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白辰在书房里跟一群人开了个越洋视频短会，下午开车带纪兰清回琉璃巷。

车照旧停在巷口，两人走进去。

自搬到念卿山那天起，直到今天，中间都没有回来过，离开的那天还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入秋了。

小区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清风从枝叶间穿过，阳光洒了一路细碎光点。

走到楼门前，那棵正对纪兰清房间窗户的大桂花树，开得正热闹，似乎又长高了些，金橘色的桂花团团锦簇。风一过，星点花瓣飘下来，在树下落了一圈。

纪兰清闭上眼睛，深吸着花香，再睁开，眼里全是明媚，她笑得眼角弯弯，说：“今年桂花开得真好。”

白辰发出一声淡淡冷哼，不屑道：“去年开得更好。”

“嗯？”她愣了一下，等再抬头看去，白辰已经走进楼里了。

进家门后，纪兰清把所有窗户打开，让房子透透气。

白辰站在平柜前，像几年前第一次造访一样，伏低身，打量上面摆放的几个相框。都是纪兰清小时候的单人照，或跟爸爸妈妈的合照。

看了好一会儿，他直起身，轻车熟路走去厨房，取了挂在墙上的抹布，浸了水，把相框上覆盖的灰尘擦干净。

“我来吧。”纪兰清想接过抹布，被他支到一边。

“自己找书去。”他说。

“那你等我一下。”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站在书柜前仔细挑选，一会儿白辰进来，负手立在窗边，安静地等。

馥郁的桂花香气从窗外飘进来，沁人心脾，他望着外面掩映在树木间的一片老楼房，似乎心情很不错。

“行了，走吧。”她说。

白辰回过身，见纪兰清手上捧了一摞书，大概七八本的样子，蹙起眉：“这点书怎么够看？再多拿点。”

纪兰清奇怪地睨着他：“拿那么多干什么？这几本够了，走吧。”

出了房间，白辰径直去收走了平柜上那几个相框，面无表情道：“带上。”

回到念卿山，飞鸟开始返巢，山林归于安静。远远的，天边铺开一层浅橘色的云霞，阳光逐渐变得温和。

小白蹲在草地上，正想伸手去拨那狗尾巴草，听到庭院外传来说话声，紧接着纪兰清和白辰走进来。它赶忙收回爪子，伸长脖子瞄了他们一眼，还好，没被看到。

平时姐姐不让它靠近这几株草，生怕碰坏了似的，它刚才就想试一下，这几枝毛茸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小白，又跑去那边做什么，快过来。”纪兰清唤它。

“喵——喵——”

小白颠儿颠儿跑过去，纪兰清顺势抱起它，轻抚它的脑袋。

“最近好像又胖了呢。”她亲昵地说，“是不是德婶天天给你弄好吃的呀？”

“喵。”

晚霞柔和的光映在纪兰清脸上，染成了粉色，小白乖巧地趴在她肩头，姐姐实在太好看了，说话又温柔，心地又善良，简直是全世界最好最好……

冷不丁跟走在后面的男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