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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金识回到了南市。
果然不出所料,陶冉冉以为这是白辰的主意,打电话来跟纪兰清抱怨。
“倒也不能这么说,白辰也希望你们能好好度个蜜月,不然放这么长的假干嘛?”纪兰清在院子里踱着步,好声好气地安慰,“再说,你们两人天天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容易腻的,是不是。”
陶冉冉吵嚷着:“我就想天天呆在一起,我才不会觉得腻,你跟白辰天天呆在一起,你腻吗?”
黑暗里,纪兰清望着一楼某个房间透出的灯光,微蹙了眉:“说你自己的事情,你扯我干什么。”
“谁让你向着白辰说话了。”
“我哪儿有。”
“你就是有,”陶冉冉不依,“以前你都向着我说话的,现在你只会偏心那个冷血的男人。”
“他哪里冷血了……”
“你看你看!你就知道偏心他!”
“……”
费了好大劲才安抚好,挂了电话,纪兰清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没什么事做,转转悠悠来到书房。
窗外夜色像是打泼的墨,深重,沉凝。然而窗内,倒是被暖洋洋的灯光铺满,肃静的书房里,只听得纸页被翻动的声音。
白辰正在看书,手边有一杯热水,升腾起缭绕的无声的雾。
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看书很快,敏锐又专注。
纪兰清最喜欢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样子,尤其是看书的时候,睫毛垂下,安静,毫无侵略性,与平时判若两人。
记得读大四那一年,两个系合作项目的第一次例会,纪兰清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白辰。他拿了她的一本书和一支笔,就坐在她身边,旁若无人地在她书上写写画画了很久。
此刻他的样子,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这么些年,时间给他加深了几缕色彩,可有时候,又觉得他的一分一毫都没有被时间更改,就连样貌,也跟几年前无异。
她靠在门边,有些出神。
“别站那么远,过来。”白辰忽然看过来,
纪兰清走到他身边,被他顺势拉了一把,抱到腿上。
“来找我做什么?”他问。
她没话找话:“我就问问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明天早上白辰要飞去日本,出差三天,本来想带她一起去,但是新剧院已经动工了,明天有一批建材样本要到达现场,纪兰清想亲自去看,走不开。
“我没有行李。”白辰答。
“不用带衣服吗?”
软玉温香在怀,白辰直接扔了书,埋在她发间,嗓音变得有些低哑:“东京有住处,什么都不缺。”
对啊,她想起签字的时候,好像是有签了一大堆各地的房产,名目太多,她也没仔细看。
忽然,肩膀一凉,不知什么时候衣领的扣子被他解开了,光洁的面料顺着肩头直接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