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敌人火筏还没有靠的太近,现在我们撤兵还有机会,快下令撤军吧,不然全军都要被烧个一干二净啊!”鲁肃急迫的叫道。
程普身形一震,苍老的目光中,陡然间闪现出深深的惧意。
傲然如他,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程普极善水战,生平也曾多次对敌人使用火攻,最清楚不过,火攻之计,乃是诸般战法中,最强的一招,威力大到足以在顷刻间,就摧毁了敌人的大军。
权衡半晌,程普不甘的一咬牙,喝道:“这个马援,竟然这等诡诈,全军撤退,速速向南撤退!”
楼船旗舰上,令旗摇动。
吴军舰队中,一艘艘战舰上,本是斗志昂扬的吴卒,面对着横江而来的火网,也已慌了阵脚,看到撤兵的旗号,如蒙大赦般,纷纷的掉头向下游夏口方向逃去
。
江上吴军的情况,岸上的陶商,看的是清清楚楚。
目送着吴军汹汹而来的舰队,仓皇的掉头而去,看着漫漫的火网向下游推去,陶商笑了。
“这个马援,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马援的这一招火筏横江之计,果然是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吴军逼退,虽不能烧毁吴人的舰队,却已达到了吓退吴军的目的。
陶商此役的战略目标,并非是全灭程普这支吴军,而只为夺下汉津要塞,打通杀往夏口的水路。
程普既退,陶商自然是毫不迟疑,当即下令所有骑军,沿着东岸,向着不远处的汉津敌营杀去。
五千铁骑之师,疾行如风,不出片刻间,便杀至了敌营之前。
这个时候,程普的水军也已撤离至水营一线,本欲退入水寨,就地自守,但不幸的是,紧随而至的火筏却毁灭了他的意图。
吴军的水营中有不少栈桥都延伸至水中,火筏这般撞将过来,整个水营很快就会被点燃,而水陆二营彼此相连,水营一但起火,旱营很快也要被殃及。
程普若是选择退入水营,就等是把吴军的几百艘战舰,还有七六千水军,全都葬送在火海之中。
面对哪此形势,他已无路可选,只得选择过水营而不入,率领着败溃的舰队,继续向着更远的下游,向着夏口方向逃去。
程普一逃,等于是抛弃了水营中,蒋钦和余下的三千吴卒。
因是程普军撤得太快,还来不及通知寨中留守之军,当蒋钦发现程普败溃,震惊之下,想要上船逃跑之时,魏军的火筏已是汹涌撞至。
轰轰轰——
一排排燃着熊熊烈火的巨筏,挟着顺流的冲势,无情的撞入了水营之中,眨眼间,栈桥一线就被点燃,数以百计的吴军余下战船,来不及离岸就统统被点燃。
火势一起,大火很快就顺着战船和燃着的战船,向着岸上水营漫去,顷刻间,整个汉津敌营,便被烧成了一片火海。
岸上,蒋钦眼见战船被烧,火舌扑卷而至,已是惊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好在他反应快,很快就意识到,从水上逃走的机会是没有了,即刻率败兵出水营,奔入了旱营,想要从陆上逃走。
可惜,为时已晚。
当蒋钦仓皇的逃出营门时,抬头一望,却震惊的发现,大营之外,五千魏军铁骑,已如铜墙铁壁般驻立,封住了去路。
五千铁骑将士,一双双杀机凛烈的眼睛,如盯着猎物一般,死互的盯着他们。
那一面傲然飞舞的“魏”字王旗之下,陶商立马横刀,冷冷注视着他们,嘴角扬起着讽刺的冷笑。
他连惊恐的机会都不给吴人,手中战刀扬起,向着敌军狠狠划下,大喝一声:“大魏的铁骑之士,给本王冲上去,辗尽一切吴狗!”
“辗尽吴狗——”霸王项羽,一声长啸,如一道金色的闪电,第一个射了出去
。
震天动地的杀声,冲天而起,蓄势已久的魏军骑士们,轰然裂阵,如决堤的洪水,挟着辗杀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扑向敌人。
吴人善于水战而不善陆战,一旦离水,他们的胆量和斗志,本就会打一个折扣。
何况,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还是纵横天下,陆上无人能敌的大魏铁骑。
面对着那天崩地裂的轰压之势,瞬间,三千吴卒士气就被击碎,纷纷抱头乱窜,夺命狂逃,陷入了崩溃之中。
陶商却立马横笑,脸上带着冷笑,欣赏这沉无悬念的屠杀。
大魏铁骑,一路狂冲狂辗,无情的将敌人辗碎,顷刻间,便将三千吴军冲到四分五裂。
吴军后有烈火烧了屁股,前有铁骑之士辗压,三千士卒无路可逃,转眼便被辗杀大半,其余无不丧胆,纷纷跪地求降。
乱军中,蒋钦正夺路而逃,目光穿越魏军铁骑,看到了陶商的“魏”字王旗。
“今日一败,我们还有何颜面回去见大王,不如拼上一条性命,要是能杀了那陶贼,我蒋钦岂非立下了不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