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津以南数里。
天色渐明,晨光初现,前方的道路已经越来越清晰。
策马飞奔中的乐进,举目远望,隐隐约约已经看到了帆影,看到了希望。
乐进回头看了眼,见身后的尘雾还远,魏军的追兵离他至少还有三五里的距离,这短短的空隙,已足够他攻下兵力空虚的石门津了。
“陛下这一招当真是妙啊,既能让我全师突围,又能大破魏狗,陛下神机妙算,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主啊……”
乐进是越想越兴奋,拼命抽打马鞭,加速狂奔。
不久之后,前方涛声渐起,那一座渡头水营,已清楚的映入了眼帘之中。
营中魏军不过千余人,战船却有百艘之众,这一座几乎空虚的大营,简直是送到乐进嘴边的肥肉。
“乐将军,为我军羸得一场大胜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程昱也遥指魏营,笑呵呵的说道。
乐进脸上杀机狂燃,兴奋的笑道:“程先生,你就且在此稍侯片刻,看乐某将魏狗杀个片甲不留的好戏吧。”
说罢,乐进手中战刀一扬,狂吼道:“大秦将士们,我们成功突围,成就奇功的机会就在眼前,随本将杀入敌营,杀光所有的魏狗,一个不留!”
狂吼声中,乐进如狂风般射出,舞刀直取魏营。
身后,那不足两万的秦军士卒,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之色,追随着乐进狂杀而出,在求生意志的激励下,如潮水般向着魏营涌去。
尘雾遮天,声势浩荡,秦军的冲势,看起来已无可阻挡。
石门津渡头里,鸣锣声警之声,已然大作,千余守营的秦军们,正慌慌张张的拿着武器,赶赴营墙一线,准备迎战。
望着大营之外,铺天盖地杀来的秦军,这一千魏军将士,无不为之色变,面露惊怖畏惧色。
显然,他们以为自己看守渡头,乃是一份远离战场的闲差,却万万没有料到,秦军竟然能突破己军近二十万主力的围城,杀到这里来。
一片慌张不安中,却只有那名领军的年轻的银袍小校,俊俏英武的脸,冷面如冰,银枪横于马前,如星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滚滚而来的敌兵,眉宇间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剑眉微微暗皱而已。
“罗校尉,秦兵太多,咱们恐怕挡不住啊,怎么办?”身边一名屯长惊慌的问。
玉面如冰的小将,剑眉微微一凝,没有半分迟疑,银枪一横,喝道:“传令下去,把渡头的战船,给我一把火统统烧掉!”
这号令一下达,旁边屯长大吃一惊,急劝道:“我说罗校尉,你疯了吗,咱们的职责是看守渡头,保护战船,没有上峰的命令,咱们若就这么把战船烧了,那可是死罪啊!”
“敌军杀往咱们这里,就是想夺船逃走,只有烧了船,才能阻击他们突围,快去给我放火!”玉面小将决然喝道。
左右屯长士卒们,一时间都犹豫不定,没人敢动手。
玉面小将见势,银枪一横,厉声道:“我以石门津守将名义下令,即刻放火烧船,谁敢不从,军法处置,上峰若是怪罪下来,我罗成一个人担着,与尔等无关!”
话说到这份上,左右部下们不敢不从,那屯长急是召唤着一帮着人,奔往岸边点起了火。
片刻间,一艘艘的战船便熊熊起火,转眼间,沿河一线的百余战船,便尽竭被燃起,烈焰冲天而起,将整个渡头水营都笼罩其中。
罗成眼见战船火起,方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鹰目无畏的射向冲涌而近的秦军,冷面如玉的脸上,只写着四个字:无所畏惧!
“弟兄们,陛下的追兵一定就在后边,只要咱们能撑过片刻,陛下大军一到,咱们就能反败为胜,立下奇功一件,大功就在眼前,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决死一战!”
罗成银枪高高扬起,向着左右士卒们狂吼,鼓舞着他们的斗志。
一众士卒们人数虽少,但到底乃是大魏精精之时,在罗成的鼓舞下,皆是打起了精神,抱着必死的决心,列阵于营墙一线,决死不退。
前方处,秦军滚滚兵流,已冲至了五十余步。
一马当先的乐进,瞧见魏营中大火忽起,脸色陡然一变,惊忖:“不好,魏营中也不知是谁在守营,竟然看穿了我的意图,放火烧了战船,这可如何是好!”
惊愕之下,乐进不及多想,急是吼道:“快,全军给我冲破敌营救火,一定要保住战船,绝不能让魏狗烧了!”
咆哮声中,乐进纵马如风,越发的焦急。
那近两万多的魏军,眼见战船火起,一个个也都吓坏了,拼了命的发足狂奔,向着魏营冲来。
转眼间,敌军冲至。
轰隆隆
咔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