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不仅是震惊于魏军的攻城,更是深为陶商的推算力而恐惧,万没有想到,陶商不仅谋诡诈,竟然还能看破天象,竟能看也这气温的咋寒咋暖。{ <[
“这怎么可能,朕不相信陶贼能有这本事,朕死也不相信——”曹操是咬牙切气,又愤又惊,整个人几乎要陷入了癫狂之中。
便在此时,隆隆的炮轰之声,突然间沉寂了下来,天地间重归平静。
法正神色蓦然一变,急道:“陛下,陶贼停止轰击,多半是要攻城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有所行动才是。”
曹操身形晃了一晃,这才从惊愤中清醒过来,喝道:“传令下去,尽起全军,随朕去袭扰魏营,牵制陶贼攻城。”
“陛下不可。”法正断然否定了曹操决断,沉声道:“陶贼既敢大肆轰城,必已分出兵马,等着我们出击,光凭我们这点兵马,恐怕倾巢而出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损士卒而已。”
“那,那朕难道就坐视陶贼轰破长安不成?”曹操拳头紧握道。
法正略一沉吟,却道:“陶贼就算能轰破长安城墙,最多也就轰出个缺口而已,以太子之英明,此刻多半已尽起城中守军于东门,就算城破,也必可将魏军堵在缺口之外。臣以为,陛下当派兵马,由北门入城去支援太子,只要能堵到魏军天黑气温转暖,咱们就有补住缺口,转危为安的希望。”
曹操想想也是,当即下令集结犄角营中的兵马,准备亲自入城,前去增援曹昂。
就在秦军准备的功夫,长安东门一线出天崩地裂般的崩塌声,紧接着便响起魏军潮水般的杀声。
曹操知道,这必是城墙已被轰破,魏军正趁势冲城。
曹操现在只能寄希望,他的宝贝太子反应机敏,提前已调大军赶往东门,以堵住魏军的冲击一时片刻,支撑到自己的援军赶来。
在忧心忡忡的折磨中,曹操总算是集结兵马完毕,便叫营门大开,准备亲率大军出营,直奔北门入城。
就在曹操跃马营门,准备出击之时,却突然惊见长安北门大开,数以千计的己军将士,竟似败溃一般,向着大营这边奔逃而来。
曹操心头是咯噔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时间是慌了神。
便在这时,前方一骑惊魂落魄的飞奔而来,正是曹家年轻的新秀曹真。
“子丹,这是怎么会事,尔等为人可不坚守城池,竟然敢擅自出逃?”曹操惊怒的喝问道。
曹真翻身下马,跪伏于曹操跟前,颤声道:“禀陛下,陶贼突然大举攻城,城墙被轰破,严颜兵力不足,没能阻止魏军破城而入,自己也被魏将陈庆之所斩,敌军已全面冲入城中,我等抵挡不住,只要弃城突围啊。”
咔嚓嚓!
这一刻,曹操就感觉到头顶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正中自己的脑袋,瞬间劈到他是七荤八素,脑子里嗡嗡作响,差点就要站不稳。
他急是深吸几口气,极力的平伏下心中的震惊,沉声喝问道:“太子呢,敌军轰城,太子为何不早率全军赶往东门,为什么会让魏军这么轻易从缺口突破?”
面对曹操愤怒的质问,曹真也不好替曹昂遮掩,只得如实道:“当时魏军攻城,严颜确实派人几次往太子府求援,我等也赶去向太子禀报,却不想太子把自己和那马小姐关在了殿内,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最后是夏侯大将军强行破门而入,才见着太子。”
说到这里,曹操已是气到面红耳赤,忍不住骂道:“这个不争气的废话,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敢置军情于不顾,混账,愚蠢的混账东西啊!”
曹操是恨其不争到了极点,骂了一通,又问接下来如何。
曹真只得低声道:“太子闻知魏军攻城,当然是十分紧张,立刻跟大将军率军前往东门相救,又派臣前往北门调集其余兵马,谁想臣刚至北门未久,魏军就辗杀而至,臣力战不力,兵微将寡,只好弃城突围。”
听到这里,曹操的肺都快气炸了,回头向着法正等人骂道:“你们看到了没有,这个废物如此无用,都是尔等当初要劝朕立他为太子,看看吧,关键时刻,他终于露出了无能的真面目了吧,你们害苦了朕啊!”
法正马等人,皆是一脸的羞愧,作为***的一员,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站在这里干挨骂。
反倒是徐晃,尚保持着几分冷静,拱手劝道:“陛下息怒,事到如今怪罪太子也无济于事,长安不能不救,太子也不能不管,还是起大军入城吧。
曹操这才平息下了愤怒,咬牙率军出营,直奔长安城去。
就在曹操率军逆着败兵之流,赶赴北门之时,正撞见了夏侯惇和马云禄二人,带着一众败兵逃了出来。
而在他们身后,大股的魏军也追击而出,长安北门上空,更是飞扬起了魏字的皇旗。
眼前种种景象意味着,长安北门也已沦陷。
曹操心中渐渐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凉,他感觉到,长安失陷已成定局,大势已去,他再做任何的努力,都将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