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传下,三军饮餐,于街亭城休整一宿,次日天色一亮,便开始对孤崖展开围攻。
不到半个时辰,七万魏军将士便将孤崖围了个水泄不通,白起亲此四万主力于崖西坡底,摆出攻山态势。
从孤崖顶上俯看下去,山下魏军黑压压一片接着一片,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声势极是浩大。
岸上的秦军士卒,瞧见魏军这阵势,无不为之色变,暗暗的捏了把汗。
要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攻无不胜,战无不胜的魏军啊。
就在不久之前,魏军才刚刚攻破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安城,就连他们的太子都被活捉。
坚不可摧的长安城都被攻破,他们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守住这区区一座孤崖。
崖顶之上,夏侯惇却横枪傲立,目光俯视着城下魏军,拳头握的咔咔响,眉宇之中流露着狂烈的复仇怒火。
因为,他看到了那面“白”字战旗和“李”字战旗。
这意味着,攻山之敌,乃是魏将白起和李广。
当初长安一战,正是这两个家伙联手,害的自己败北也就罢了,竟还被射中了独眼,威名丧尽。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天注定,竟让夏侯惇在这街亭,再次撞上了这两个旧日仇人,夏侯惇如何能不怒火中烧。
“白起,李广,你们两个狗杂种,真没想到又让本将给碰上了,有胆就来攻吧,这一次本将不把你们杀到片甲不留才怪,这一次,我一定要从你们身上,洗雪我的耻辱!”
低沉的咆哮过后,夏侯惇手中大枪一招,喝道:“大秦的健儿们,都给我夏侯惇打起精神来,魏狗若敢攻山,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九千秦卒在夏侯惇的鼓舞下,强行压制下了不安的心情,握紧刀枪,鼓起勇气,准备迎接一场血战。
崖底处,白起已立马提刀,从容的指挥着大军结阵,对崖上形成进攻之势。
伴随着一声令下,近四万多的魏军将士,结成大大小小数十队兵马,手执大盾,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向着山坡开始逼近。
进攻眼看便将开始。
这时,另一员副将赵俨,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大将军,末将看敌军围山在即,咱们何不趁他们未完成之前,一鼓作气冲下山去,大杀他们一场,挫其锐气。”
“你不懂兵法,休要乱说。”
夏侯惇却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没有看到吗,魏军兵马是我们数倍,就算我们强行冲下去,也不能一举冲垮敌阵,到时候就要陷入乱战之中,那时敌军四面围涌而上,我们想要再撤上来就不易了,介时岂非陷入了被动。”
赵俨被夏侯惇讽刺,顿是面露愧色,只好闭上了嘴巴,退在了一旁。
当即夏侯惇又下令,全军坚守山营,谁都不许下山半步。
孤崖上,九千多的秦卒只好按兵不动,坐势魏军形成包围之势,将他们围成水泄不通。
坡下,李广看到秦军没有下山,不由眉头暗皱,目光看向白起,“白将军,看来这个夏侯惇果然是个人物,咱们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下山冲击,他竟然没有上当。”
白起也微微点头,感叹道:“这个夏侯惇果然非同一般,当初曹操若是让他守长安,而不是让他那无能的儿子,恐怕我们还未必能攻下长安。”
李广也点头附合,却又问道:“那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攻一攻试下敌人有几斤几两吧。”白起鹰目一凝,手中大枪一招,大喝道:“传令,全军开始攻崖。”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之声,转眼吹响,撕破了天地间的沉寂,点燃了魏军将士们的熊熊战火。
中军处,令旗摇动如风,号令之下,一排排的魏军刀盾手,开始向着崖顶仰攻而上。
嗵嗵嗵——
紧接着,助威的战鼓声,也被轰然敲响,震到大地都在震颤。
最前方向,五千魏军刀盾手,举着大盾,提着环首刀,吃力的开始向崖顶攀爬起来。
整个孤崖的山坡之势,乃是下部宽,越往上越是逐渐收窄,开始的时候,魏军还有四五千人则时上爬,冲到半山之时,就只能两千多人并行,待逼近敌营不足数十步时,就只能千余人齐行。
敌营中,夏侯惇俯视着冲涌上来的魏军阵势变化,嘴角扬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狰狞冷笑。
眼看魏军离营墙只余四十余步,夏侯侯独目中杀机狂燃,手中大枪一指,大喝一声:“弓弩手,放箭,射杀魏狗!”
嘣嘣嘣——
弦响之声,骤然大作,数以千计的利箭,破空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坡上魏军轰击而去。
鲜血飞溅,嚎叫骤起,顷刻间,便有数十名魏军被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的嚎叫,更有不少伤卒直接从坡上滚了下去,被山石撞到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