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关羽看来,太史慈和周泰二人,当年乃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被他的大哥刘备给收留了下来,理论上来说,刘备对他二人应该还是有恩。
可这俩家伙却全然不念刘备之恩,一门心思的非要吵着前来投奔孙策,如今还敢在他面前,表演这么一出“感人”的君臣相见的戏,关羽心中当然是看着不爽。
在他看来,太史慈和周泰二人,就是不忠不义之徒。
当然,关羽眼中,凡是不效忠他大哥刘备之人,统统都是不忠不义之徒。
只是他心中虽然有气,但眼下正需要依仗孙策来牵制陶商,自己又在人家孙策的地盘上,便只有暂时压制诠心中的恼火,隐忍不发。
“陛下君臣相见,自然是感动,不知感动完了,是不是说点正事的时候了。”关羽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孙策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下来,想起先前的疑心,便问道:“对了,朕还正想问云长,为何从剧县来到了朕大营,莫非你们已用天雷炮轰破了城池,攻下了剧县不成?”
提到“天雷炮”三个字,关羽的脸色立时一阴,眼中掠过一丝尴尬。
那尴尬也只是一闪而逝,关羽的赤脸上旋即涌起了恼色,反过来质问道:“我还想请问一下,陛下对陶贼的监视为何如此的疏忽,叫那奸贼奔袭数百里,在下密奇袭了本将,致使那几百门天雷炮,统统被陶贼所毁?”
奇袭!
天雷炮被毁!?
刹那间,孙策身形剧烈一震,眼中迸射出极度的惊愕,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左右织田信长,吴用等人也无不是骇然变色,个个惊到目瞪口呆。
“子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策沙哑的向着太史慈喝问道。
太史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将他们如何被陶商奇袭,如何中了伏兵之计,如何被魏军趁虚烧了天雷炮的经过,默默道了出来。
轰隆隆
皇帐之中,晴天霹雳轰鸣不绝,轰到孙策整个人都骇然僵硬,石化在了原地,一张脸也凝固在了匪夷所思的瞬间。
孙策能不石化才怪。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在受着织田信长的提前恭贺,恭贺他攻下剧县,一举打通了通往中原的通道。
而他自己,则是意气风发,志在必得,做着进军中原的春秋大梦。
谁想到,转眼之间,他的春秋大梦就轰然破碎,他的脸就被陶商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一种久违了的羞辱感,立时油然而生,袭遍了全身。
他感觉自己再次被陶商的给羞辱,他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此时此刻,就在相隔十里那座魏营中,陶商正以何等戏谑的眼神,笑望着他这边。
砰!
恼羞成怒之下,孙策猛的一拍案几,怒吼道:“朕派出了多少斥候监视魏军,在大大小小的路上,统统设置了关卡哨兵,陶贼怎么可能绕过朕的耳目,竟然杀到了下密那种地方,这怎么可能?”
孙策是被羞恼冲昏了头脑,气愤之下,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羞辱的事实。
众人皆吓了一跳,都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恐触怒了孙策,撞在枪口上没好果子吃。
却唯有关羽,依旧是高昂着头,没有半分惧意,只冷冷道:“既然陛下防范的如此严密,那偷袭本将那数千铁骑又是从何而来?跟本将交手的那个陶商又是谁?难道是鬼不成?”
孙策被关羽狠狠的呛了回去,一时憋到面红耳赤,想要发作却又忌惮于关羽的身份,一时间是僵在了原地。
这时,一旁的织田信长就看不下去了,便问道:“这么说,关将军竟然跟那陶贼交手了?”
“当然,本将难道还会说谎不成,不信你们可以问他二人。”关羽冷哼一声,瞟了太史慈和周泰一眼。
那二人叹息一声,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织田信长便笑道:“在下虽身在大日岛,却也听说关羽武道绝伦,当年温酒斩华夏,一战扬名于天下,更曾与吕布一战,不落下风,关将军武道之强,简直是超凡入圣啊。”
关羽是越听越得意,还以为织田信长在奉承受他,在拍他的马屁,不禁手捋长须,赤色的脸上涌起了自恃傲然的表情。
马屁拍完,织田信长却话锋忽转,冷笑着问道:“关将军既然强到这种程度,怎么却连个陶贼也拿不下,不但让他烧了天雷炮,还让他跑了?该不会是关将军的武道,只是徒有虚名的吧?”
此言一出,关羽那原本傲然的赤脸,骤然愕变,眼中立时迸射出了愠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