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魏军的数量乃是七倍倭军,弓弩手的数量,自然也是七倍于敌,箭矢的威力自也远远胜于敌军。
一轮箭雨下去,魏军两百余人当场倒地,只是倭军乃防守一方,营中装备了层层叠叠的大盾,有效的防御了箭雨,死伤才与魏军相当。
箭如飞蝗,一刻不停的射落于地。
不断有魏军将士倒地,鲜血飞溅,将脚下的大地染红,但却阻挡不了这些精锐的大魏将士,无畏无惧,昂首前进。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魏军在付出千人死伤的代价,硬生生的是扛了过去,终于逼近敌营营墙。
邓艾见势,手中令旗一扬,大喝道:“擂鼓,全军裂阵,攻营!”
嗵嗵嗵——
魏军阵中,进攻的战鼓声,震天而起。
号令传下,瞬息间,大小数十座军阵,陡然破裂,数以万计的大魏将士,如潮水般扑向了敌营营墙。
在震天的战鼓声激烈下,最前排的两万刀盾手,如虎狼般扑至敌营外围的深壕边。
石达开一声令下,刀盾手们迅速将身上所背负土囊,统统扔进了沟壕之中,转眼就将之填平。
这些无畏的勇士们,如潮水般越过沟壕,杀到了鹿角边,一面举盾挡箭,一面狂砍鹿角。
养由基随后就率弓弩手跟进,万千利箭不停的腾空而起,将营中敌军压到抬不起头来。
敌营内。
织田信长手舞着战刀,大喝道:“不许怕,抬起头,放箭回击,为天皇陛下死战!”
那些斗志低落的倭卒们,只能鼓起勇气,被迫冒着生命危险,向营墙外的魏军放箭。
天空之下,营墙一线,漫空利箭交错,俨然若天罗大网,将整个战场覆盖。
魏军处于攻方,既然要砍鹿角,自然不能全力防范箭雨,不及防备间,不时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一人倒下,后面的士卒却即刻补上去,前赴后继。
狂攻不到半个时辰,敌营外的数道鹿角,已接近毁坏几近,眼看着就要被魏军突破,直抵营墙。
无论是织田信长,还是扈三娘,皆已拼尽了全力指挥,却苦于兵少,士气低落,始终无法扼制败势。
形势已然危急。
扈三娘知道,再这么死扛下去,大营非被突破不可。
当下她便飞奔奔到织田信长跟前,大叫道:“织田将军,我们快顶不住了,快给陛下发求救信号吧,请陛下派兵登陆增援。
织田信长却眉头深皱,瞟了一眼海上漂泊的己军,沉声道:“陛下已有决策,岂能轻易更改,我们只能靠自己拼死血战,抵挡魏贼。”
“可是……”
“没有可是!”织田信长一拂手,断然喝道:“扈将军,这是天皇陛下的旨意,难道你敢抗旨不成?”
扈三娘被呛了回去,身形一震,回头看一眼那漂泊在海上,却始终不来增援的两万大军,明眸中燃烧着悲愤之意。
咬牙半晌,扈三娘一跺脚,策马又飞奔而去,直抵营墙。
她舞着手中大枪,厉声骂道:“陶贼,我扈三娘不靠别人,就靠我自己,今天跟你拼了!”
她已赌上了必死的决心,喝斥士卒不得后退,顶着魏军箭雨,将一支支大枪架在营栅上,结成密密麻麻的刃墙,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几秒钟后,倭营最后一道鹿角被砍砍,魏军如潮水般辗来,高举着大盾无所畏惧的向着刃墙撞去。
咔嚓嚓!
兵器摧折声,骨肉撕裂声,人的惨叫声,一时震天而起。
敌军刃墙虽密,但魏军以大盾这般奋力狂撞,顷刻间大片的敌枪被撞断撞折,盾牌直接就轰在了营墙上,险些直接撞倒。
魏军成片的倒在枪刺之下,倭军也有成百上千人,被顶飞出去,乱成了一片。
营墙内侧,扈三娘脸色已变,大吼道:“都给我爬起来,继续压上去,把敌军逼退营墙!”
倒地的倭寇们只能爬将起来,拼起最后的勇气,举起大枪向着营墙外的魏军,疯狂的乱刺。
鲜血飞溅,数不清的魏卒被扎成了刺猬,成片成片的倒毙于地。
魏军却舍生忘死,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疯狂撞击营栅,将那一道木制的营墙,一点点的撞弯下去。
咔嚓!
极限已过,整道弯到不能再弯的营墙,终于轰然断折,倒塌于地。
那些在营墙内侧的敌卒,不及躲闪,一并被翻倒在地,被压成肉泥,嚎叫声大作。
这一刻,观战的陶商,鹰目中狂喜之火狂燃而起。
视野中,数万魏军将士,如洪流般漫过破损的堤坝,汹涌的踏过破损的营墙,辗入敌营之中。
敌营全线瓦解。
魏军如虎狼般撞入羊圈,索命的爪牙,无情的向着惊恐的敌人扑去,将他们撕碎,将他们人头收割。
倭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