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沙漠。.
大漠之中,数万人的魏军步骑,正沿着沙漠之道,一路向着北面方向。
马策马提枪,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身边跟着的,则是熟知地形的徐霞客。
前方沙漠渐渐变浅,地势也在越来越开阔,隐隐约约,甚至能够听到黄河滔滔的水声,夹杂着泥土的芳香,从北面丝丝缕缕的传来。
“徐先生,我们到哪里了?”马勒住了战马,目光转向了徐霞客。
徐霞客不紧不慢的勒住战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取下水囊仰头狠狠灌了几大口,才手搭凉棚,向着前方地形眺望。
天下地理地势,尽在他这个活地图的心中。
看不过片刻,徐霞客便将水囊一扬,遥指前方道:“前方再不出一里,就应该到了我们预定的伏击地点。”
“当真?”马有些不信。
徐霞客仰头再灌一口水,有几分自恃的笑道:“天下山川地理,尽在我徐霞客的心中,哪怕是一条鸟不屙屎的羊肠小道,也瞒不过我,孟起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好吧,既然陛下都信你,那我更没有理由不信了。”马点点头,扬起手中银枪,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数万大军停止行军,在距离狭道一里之地,就地休息。
马则挂住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
“孟起将军,咱们不继续赶路吗?”徐霞客好奇道。
马则道:“我临行之前,张子房给了我一个锦囊,说快要进入伏击地点时,就打开这锦囊,依其中计策行事,陛下也肯了的。”
说着,马便拆开了那锦囊,取出了那道秘计。
秘计上只有段话:
辽军必有伏兵,放弃原定计划,立即撤兵归营。
马身形一震,眼眸中迸射出一丝奇色,着实是没有料到,天子叫他远赴沙漠,走了这么多天辛苦路,好容易抵达了预定地点,却以张良的这一道锦囊之计,叫他在最后一刻撤兵而去。
“张子房啊张子房,你这是在玩我吗?”
马暗骂了一声,皱起眉头,将手中秘计,揉成了一团,扔在了沙漠上。
“孟起将军,这子房先生的锦囊里有什么秘计吗?”徐霞客好奇的问道。
“能有什么秘计,他叫我们即刻放弃原定计划,立刻撤退,以防辽军有埋伏。”马没好气道。
徐霞客一怔,向着前方望了一眼,但见茫茫沙瀑,却不见半个敌人影子,狐疑道:“辽军当真会在这里设伏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张良也太神了。”
“算了,陛下叮嘱我要依张良的秘计行事,陛下都话了,有没有伏兵,咱们都不能抗旨。”
马无奈的摇头一声叹息,扬枪喝道:“传令全军,撤兵回营。”
说罢,马拨转战马,奔着来路飞奔而去。
数万辛苦行军的魏军将士们,虽然尽皆狐疑不敢,却不敢违令,只能掉转方向,又沿着来路回去。
不多时,数万雄兵,便又消失在了沙漠深处。
里许外。
耶律休哥傻眼,耶律大石傻眼,连吕布也傻了眼。
他们本来已热血沸腾,战意如狂,就等着魏军进入他们的伏击圈,好用一场血腥的屠杀,来扬辽威。
他们却万没有料到,魏军眼看着就要入瓮之时,却在关键一刻,竟然莫名其妙转头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军怎么突然间撤了?”耶律休哥一脸惊愕。
耶律大石和吕布,同样是满脸茫然,三人彼此对视,都懵在了原地。
……
沙陵城。
夜色已深,辽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六万辽军皆和衣而睡,严阵以待。
辽军已进入了高度戒备。
耶律阿保机是担心,军中的那个叛贼,会把他派出四万铁骑去保护羊群的消息,透露给陶商,而陶商则会趁着他分兵之际,尽起大军趁势前来袭营。
所以,耶律阿保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魏军的趁势来攻。
他相信,就算他只有六万兵马,只守不攻的话,也足以抵挡得住数十万魏军的进攻。
县府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