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位李小姐孝行感天动地,而且这李渊已然悔过,看在李小姐一片孝心的份上,陛下不如饶李渊一命吧。”
旁边的张良看到这一幕,便站了出来,替那父女二人说情。
刘基也结结巴巴道:“草原之中,有不少逃亡的汉人,陛下若能收降这李渊,也可以向这些汉人展示陛下的宽宏大量,有利于争取这些汉人的回归,进一步瓦解辽国的人心,臣也以为陛下可给李渊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陶商当然不可能杀李秀宁了,他还指望着靠李秀宁的联姻附加武力值,进一步冲击中期武圣呢,怎么舍得杀了她。
至于这李渊,本来陶商是必要宰了的,不过眼下李秀宁如此替他求情,甘愿牺牲了自己,倘若陶商执意还要宰了李渊的话,难免会让李秀宁伤心,如此一来,自然是不利于培养跟她的感情,要她心甘情愿的嫁与自己。
而张良和刘基所分析的,也不无道理,经他们这么一劝,陶商心中便收了杀心。
沉吟片刻,陶商便轻叹一声,拂手道:“行了,你们父女俩也不用争着求死了,看在李秀宁的一片孝心上,朕就网开一面,饶李渊一死,你也不用拿自己的命来跟他换了。”
此言一出,李家父女惊喜过望,惊到合不拢嘴,完全没有料到,陶商竟然会如此开恩。
正当他们要谢恩时,陶商却又道:“不过李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要把他发配往琼州,除非到死那一天,否则永世不得登上大陆。”
琼州(海南岛),本是隶属于交州,因与大陆隔海相望,故一直与交州联系不够紧密,陶商为了开发这座海岛,才将之改为琼州。
与中原,甚至是与交州相比,琼州都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不毛之地,历来都是大魏发配犯人的地方。
听得自己被发配往琼州,李渊只是轻叹一声,倒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当即伏跪于地,叩首道:“渊罪大恶极,陛下能饶渊一命,渊已是感激不尽,渊谢过陛下恩德。”
李秀宁依旧是松了一口气,谢道:“秀宁多谢陛下恩德,陛下之恩,秀宁当铭记于心,做牛做马也必当报答。”
“很好。”陶商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李渊,你即刻就起程南下,前往琼州服刑去吧,至于你李秀宁,以辽国应该很了解,就留在朕身边,助朕扫灭辽国吧。”
“臣领旨。”
“秀宁遵命。”
父女二人谢恩领命,陶商便令李秀宁送李渊出营,也算是开恩,让他们父女能够临行送别。
二人出帐,李秀宁帮着李渊收拾好了行装,又亲自送到了营门。
李渊勒住了战马,回头对女儿说道:“秀宁啊,你如今已是大魏之臣,就送到这里吧,回去好好的辅佐陛下,也算是替为父赎罪了。”
“父亲,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待我建功立业之后,必会见机行事,向陛下求情,把父亲调回中原。”李秀宁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李渊却是释然一笑,淡淡道:“那倒不必了,为父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了,回不回中原也无所谓,为父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到你也嫁的那一天,秀宁,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好歹为自己找个好的归宿吧,这样为父远在万里之外,也能安心入土了。”
“父亲”李秀宁哽咽不语,眸中盈起了泪光。
李渊转身将走,忽然间又想起什么,便压低声音道:“有件事为父本是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但为父又怕你将来被你二哥害了,所以不得不告诉你。”
“二哥?”李秀宁面露疑色。
李渊深吸一口气,沉声叹道:“当日武泉一役兵败,为父落马,向你二哥求救,他却见死不救,狠心的抛弃了为父,只令你那傻憨的三弟救了自己逃走,为父算是看清了,你这个二哥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之徒,你今后千万要防着他,别因为姐弟之情,反过来被他给害了。”
李渊这一席话,听的李秀宁花容骇变,那震惊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多不可思议之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民他……他竟然对父亲见死不救,抛弃了父亲?”她声音颤抖沙哑,一脸难以置信。
李渊苦涩的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浮现起了伤感的表情,显然他的这个儿子,伤透了他的心。
震惊过后,李秀宁便是勃然大怒,贝齿紧咬着朱唇,恨恨骂道:“这个臭小子,我早看出来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他所做的一切,口口声声是为了父亲,为了咱们李家,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我却没想到他竟能冷血无情到这等地步,连父亲你都能见死不救,都能抛弃,他简直是禽兽不如,简直是”
李秀宁怒到了极点,甚至怒到了语无伦次,怒到不知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怒意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