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冷声问:“那若是我被人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毁容了害得耳聋了,奶娘会不会心痛?会不会恨不能杀了那害惨了我的人?”
奶娘面色巨变:“谁敢伤害小姐至此,我必要他狗命!还要让他全家陪葬!”
霍长笙猛地坐起来,拔高了嗓门小奶腔都破音了:“那奶娘为什么不能感同身受一下?我以前做的那些混帐事,哪一件是值得夸耀和自豪的吗?我害了那么多人,我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我就不是个人。奶娘真爱我当初为什么不一嘴巴打的我学会善良?奶娘难道不知道溺爱等同于扼杀吗?”
霍长笙上辈子真没见过更没接触过原主这样残忍的人,她不圣母啊,可看着丁琪那样她还是觉得心里压抑极了,难受的迫切的想要为丁琪做点什么。
丁琪和闻虎承不一样。她对闻虎承撒娇卖萌那是一心要保命,对闻虎承更多的是亲眼看见他被害的愧疚感。可丁琪的经历让她被人性和残忍冲击的脑袋快炸了。
“小姐啊……”奶娘惊呆了,看着霍长笙穿鞋往外走,连忙拉着她:“小姐一夜未眠刚回来啊,不休息一下去哪里啊?”
“不要管我!”霍长笙用力挥开奶娘的手,那场现场还原的巨大冲击力让她难受的无处发泄。她无头苍蝇似的冲出了霍家,可是理智回笼后,她竟然已经来到了闻虎承家后院墙外了。
霍长笙一拍脑门:“我怎么到这来了?”她转身想走,却看见夏直正一脸担忧的守在她身后:“阿直?”
夏直憨憨的道:“小姐心情不好,是想来找闻虎承吗?阿直送小姐进去。”
“别……”霍长笙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夏直轻车熟路的送到了闻虎承小院子里。
霍长笙想着反正都进来了,也有将近两天没来看闻虎承了,那就进去看看他吧。
闻虎承面色难看但又不都是病弱的苍白,而是有点阴沉沉的味道。神采奕奕的虎目瞪了两天一宿后,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他昨天没等来那丫头,今天太阳落山了依然没等来。
不,他没有等她。那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祸害,他怎么会期待她来?闻虎承气压更低的闭上眼睛,决定不论那扇门外再有什么动静,他都绝不会再多看一眼。
猫似的脚步声轻盈小心的出现在耳中,闻虎承耳尖微动,眉心微拢,不睁眼,她不会再来了,这次也绝不是她。就算是她,也不睁眼。
手指忽地被一只微凉柔嫩的小手握住了,然后有个嫩呼呼的肉包子似的触感落在了手背上,闻虎承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举目望他的霍长笙委屈巴巴的眼神。
两天不来,她还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