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终于在对面酒楼的二楼窗户处看见了几个人，她微微一笑，就跟要弄死人的表情似的：“哦，我说怎么天降粪水呢，合着是李大小姐在酒楼上满嘴喷粪啊，李大小姐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嘴巴臭，自己先把你自己埋汰了一番，在下佩服佩服。”

李思暖当即大怒，半个身子都差点冲出了楼上窗户，要不是身边的人往死里拉着，估计这会李思暖就要当空坠楼了。

李思暖指着霍长笙大骂：“臭不要脸霍长笙，你才满嘴喷粪呢，你能不能要点脸？不知道你一出来满大街的人都会骂你吗？还好意思坐在大街上吃东西，你也不怕噎死？吃不起好的就吃最下等的，霍家果然要废了。”

霍长笙按住就要干的夏直，自己怼回去：“这话我也要回敬给你李思暖，吃东西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你可做个人吧，这世间能吃的起饭的还是少数人，不能你能吃得起就看不起吃不起的吧？没有这天下吃不起饭的老百姓，你爹这个官也要当到头了。”

“我吃的小馄饨物美价廉还管饱，老板不知道人多好，一大碗货真价实的肉馅白面，多少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这好玩意，在你这满嘴喷粪的人口中，这好东西都成了下三滥低贱了？如此看来你刑部尚书李渊大人家，那过得一定是豪奢的生活了。山珍海味你家是不是吃一份扔一份？”

“看你李思暖大小姐这做派这言辞，只怕你家扔到的那些都不会给吃不起饭的人吃吧？如果是按照李大小姐这么高的逼格和眼光，那你家吃的那些玩意我算算啊，不对啊，按照李大人的俸禄，你家可是应该吃不起什么山珍海味的吧？更何况还天天吃？哎呀娘呀，李大人这是贪污了多少？又剥削了民脂民膏多少啊？”

霍长笙掐指一算，跟有真事似的大大惊呼起来：“难怪这天下百姓不知几何，难怪这天下吃不起饭的流民比比皆是，原来都是让李大人给剥削贪污的啊。李大小姐，你家既然如此豪奢，山珍海味吃的多了，连白面肉馅馄饨都当作下贱之物，想来你家已经富的流油了，何不开仓接济一下这天下流民灾民呢？想来以李大小姐满嘴仁义道理，你是愿意做这好名声的事吧？”

李思暖目瞪口呆。

她就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让霍长笙给怼出了一条街的感觉？关键是霍长笙那张臭嘴里说的话，怎么听都好像有点危险啊。

贪污受贿，剥削豪奢，民脂民膏……

这不是在说她爹是个贪官污吏吗？

“霍长笙你闭嘴！满嘴胡言，我什么时候说我家天天山珍海味啦？你休要诬陷栽赃我家。我爹是何为人，天下皆知，你污蔑不了。”李思暖怒吼。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了，霍长笙刚才那些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更有可能会毁了她爹。

毕竟，这天下官员，有几个是真的干净的？霍长笙有一句话是对的，按照她爹那俸禄，她就连这酒楼都来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