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傅雅光着小脚丫都没来得及穿鞋,他早就在闻夫人和霍长笙的争吵中醒了,将霍长笙刚才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刚刚怕的不敢开口,此刻他哭着追出来问闻夫人:“祖母,姐姐为什么说再也不来咱闻家啦?祖母欺负姐姐,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闻夫人吓得赶紧抱起闻傅雅,猛地回头,就看见闻虎承冰冷着目光将窗户彻底关上。闻夫人最后看见的是儿子眼底的戾气。
闻夫人满嘴苦涩有种无法辩解的憋闷感,但现在她也顾不上儿子了,孙子还在哭闹,她哄道:“雅儿乖啊,你姐姐不是生气了,她还会来的。”
“真的吗?”闻傅雅猛地停住哭声,脸上还挂着泪珠,抽抽噎噎的道:“那姐姐什么时候来?一会来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刚把人气走,人怎么可能来。再说闻夫人是真的不想让霍长笙来的太频繁,不管霍长笙要不要名声,但她的两个儿子还都没有成婚呢,她的儿子名声不能不好。虽然这样很自私,但她是母亲,她绝不愿意儿子和霍长笙扯出什么事情来。
尽管她也觉得在大是大非上,霍长笙还算是人品贵重的。但毕竟知道这一点的人在绝少数里。
闻傅雅得不到回应,又开始哭闹。他不是个普通小孩,他比同龄孩子更要心思敏感复杂,他好不容易在霍长笙身上感觉到了安全感,但现在这个安全感的来源又被祖母给弄没了,闻傅雅心里对祖母的抗拒达到了顶点。
闻傅雅开始剧烈挣扎,不愿意让闻夫人抱着他。闻夫人养尊处优惯了,闻傅雅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哪怕再病弱也是有一定重量的,这样挣扎让她根本抱不住孩子,一瞬间闻傅雅竟然从她手中脱落,砰地一声摔宰了地上。
“啊!”闻夫人惊叫起来,一瞬间都呆住了。
闻傅雅的小身子摔在地上,疼的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自己根本起不来了。
这一下终于让傻眼的众人回过神来,连忙扑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孩子抱起来,慌忙的找太医。
闻夫人愧疚的跟着抹泪,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就不明白了,不就一个霍长笙吗?这一个两个的都和自己闹腾什么?大的给她冷脸,小的也开始哭闹,还能不能省点心了?以前那平静的日子怎么就让一个霍长笙搅和的一去不复返了呢?
霍长笙气呼呼的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搭理。
她独自生闷气,好半晌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和闻虎承本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现在有神医能治好闻虎承了,闻家不需要她,甚至驱逐她也是合理的。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好事啊,从此以后她无债一身轻。
再也不用看闻家人的脸色了,更不用担心闻虎承会弄死自己了。
“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真是应该庆祝一下,哈哈哈。”霍长笙拍着桌子大笑几声,干巴巴的,最后还是板着脸喊道:“阿直,将那老头给我带进来。”
她还是心气不顺的,总要找个渠道发散一下。那倔驴老头就是个很好的渠道。
燕神医被带进来,眼神里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及藏好,就被霍长笙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