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并不爱我。他恨我,他恨我才是我所有疑惑的答案。
我怔怔望着他,我既期待又害怕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因为,我已经能够从他的眼神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郁一惟静静望着这虎视眈眈的四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的说:“爸,我相信您赶过来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而不是逼我离婚,对吧?”
郁国生微微一愣,随后冷着脸说:“你不必为这个女人求情,如果一切真的是他们所说的这样,我不会允许你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这个女人我原本就没打算长久留在身边,这也是我没有举行婚礼的目的。”郁一惟的一句话,把我的心狠狠推向了深渊。
我望着他坚毅的眼神,听着他冷冰冰的话语,头仿佛像是快要爆炸一般,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
“至于这次海南的事情,我会彻底的追查。但这个女人,目前为止,我留在身边还有用。”郁一惟幽幽说道。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我一眼,没有想过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我的心情会是怎样。
我浑身颤抖着,那个当下,我恨不能羞愧地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的颜面完全扫地,而我的尊严,也已经半丝不剩。
“哥,你留着她什么用啊?留着她给你败家,还是留着她床上好用啊?”郁菁菁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脸上浮现出一抹淫邪的笑意。
“这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爸,您身体也不好,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等时间到了,不管是我的事业还是我的婚姻,我都会给您交出一份让您满意的答卷。”郁一惟看着郁国生说道。
郁国生冷哼了一声,极其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郁一惟说:“希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希望你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没有被这个女人的外表所迷惑!”
“爸,我身体很痛,我想好好休息。”郁一惟看着郁国生,淡淡说道。
“既然一惟身体不好,就不要让他主持集团事务了。我看菁菁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又有京华帮她料理,不如让菁菁暂代总裁的职务,省得……”谭晓秀见缝插针的说道。
这时候,郁一惟迅速说:“集团的事务我完全可以处理,三天内我就会出院亲自上阵,魏管家也会全心协助我料理。父亲不必忧心,谭阿姨也不要过度操劳。集团事务千丝万缕,以菁菁管理公司的能力,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头绪。”
“哥,你是怕我夺了你的总裁位置,所以开始慌张了吧?”郁菁菁冷笑着说道,随后又说,“不过你不必慌张啦,父亲已经答应把咱家的基金会让我来管理。另外,堂弟郁一笛马上就要回国了呢,听说他在国外读完了mBA工商管理,叔叔正打算让他大刀阔斧,大干一场呢!”
“基金会这么重要的事情,父亲也放心由菁菁来管理?基金会可是关系到我们本色在社会上的声誉呢。”郁一惟看着郁国生,淡淡说道。
虽然他表情和语气努力维持着淡定,但是紧接着的几声重重的咳嗽声,还是听得出他心里浓浓的焦虑。
“郁一笛马上回国了,眼下你又重伤,这个时候我不让菁菁出马,难不成还能让你拖着病体上任?一惟,你一向做事都比较稳妥,怎么这一次如此马虎?让我很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在你耳边煽风点火,才让你的身体出现如此大的闪失。你要是三天内没有办法回到本色,到时候郁一笛一回来,你叔叔就会提出重新召开董事会……”郁国生看着郁一惟,语重心长的说道。
“郁一笛可是从小被那些董事们捧在手心长大的,个个都夸是经商天才,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一边读书一边经营着本色的业务,但照样把本色在国外的业务发展得有声有色。现在你的总裁任期将满,董事们对他的呼声很高,基本上超过半数的人认为他比你更适合本色总裁的职位。一惟,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虽然从小到大一直十分努力,但是在资质上和聪颖上,你相比郁一笛还是差了许多。若是当年一豪没有发那次高烧,一豪的聪明程度还能和他有所比拟,可惜啊……”郁国生又缓缓说道。
听他的语气,虽然对郁一惟这些年的努力有所认可,但郁一惟依然不是他心里的最佳人选。而郁一惟的那个堂弟郁一笛,虽然我从未谋面,但经过郁国生这么一描述,听上去神乎其神。
“爸,等堂弟回来我要亲自去机场接他!好久没见他,我很想他呢!”郁菁菁笑着说道,听她的语气,似乎和郁一笛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郁一惟,看着他森然的脸和紧握着的拳头,一瞬间内心竟涌出一种莫大的怜惜之情。
一个几乎为本色倾尽所有、付出一切的男人,此刻在他父亲的眼里,非但不合格,而且竟比不上他那位自小光环傍身、听上去似乎是全才的堂弟,可想而知,郁一惟在这个家成长至今,一路走来承担了多少压力……